搞小动作,而是直截了当地来求主母引荐——她该如何回答呢?一位贤良的主母是不该拒绝的吧?
谁知金菊一开口,乔薇就愣住了,这小丫头竟蝎蝎螫螫捏着衣角道:“夫人,前儿我看到您抽屉里有一盒点心,好几天都不曾动过,怕是要坏了,能不能赏给婢子呀?”
原来她只为了几块糕点弄得这样郑重其事!亏她还以为这小蹄子是一门心思想爬床的!
再一看金菊,水汪汪的杏子眼不住地往梳妆台下瞟,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乔薇不禁满脸黑线,她这宫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总说物以类聚,是因为她太奇葩,所以身边围绕的也都是一圈奇葩吗?
不对,这锅应该算在陆慎头上,要说奇葩,无人能出这位主子爷之右。就连她自己,其实也是被陆慎带坏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她明明是个很正常的人!
乔薇这般安慰着自己,看向金菊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慈祥之色,她含笑点头,“吃吧。”
第三十四章敷药
金菊欣喜不已, 飞快的接过那匣子糕点, 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 险些倒把自己给噎着。
乔薇又想扶额了:姑娘,没人和你抢,真的。
她看出这是个吃货了, 比她这个吃货的境界还更高深一些,至少乔薇就做不到在外人注视下还能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她原以为宫里调-教出来的人必定个个心机深沉, 一肚子坏水, 然而如今瞧来, 倒也不乏天真之辈。虽说这个金菊看着不堪大用,不过……也就留着吧, 当个吉祥物也好,至少可以活络一下殿中气氛。青竹太过拘谨,新来的白兰也是个不关己事不张口的,难得看到一个金菊这样的, 乔薇反而感到新鲜。
就这样吧,反正她殿里不缺这几口吃食。
红梅离宫那天,侍者们都不加理会,唯独白兰还肯来送行。
弄出这样的丑事, 不仅没能成功虏获太子殿下, 还被众人唾弃白眼,红梅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因此当她看到一身新衣的白兰时, 便忍不住冷嘲热讽,“姐姐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 得了太子妃青眼,往后只要太子妃稍加举荐,成为殿下房中人可不是迟早的事!到底是姐姐足智多谋,懂得另辟蹊径,不像我,被奸人算计了去,才会落得如此收场。”
白兰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没想过接近太子,太子妃肯提拔是我的运气,今后我自会好好报答,绝不辜负太子妃娘娘的厚望。”
“说得好听!”红梅冷笑出声,“你以为你很清高吗?这宫里哪一个不想成为殿下的女人,偏你整日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孤高模样,做给谁看!”
“罢了,你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法子。”白兰平静的看着她,“太子妃肯放你归家,这是好事,愿你以后能安分随时,好好磨一磨自己的性子,否则迟早会吃苦头的。”
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虽然破灭,红梅的脾气却因此变得更尖酸刻薄,最见不得有人对她说教——尤其这个人还是白兰,这和得了便宜又卖乖有什么两样?
她尖声道:“你还有脸说我?不都是你跟金菊那蹄子害的!故意的把消息透露给我,故意的引我上当,如今你们可算趁愿了吧!”
红梅美丽的脸上划过一丝怨毒,“我告诉你,这个仇我会牢牢记着,你也别忘了,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你尝到更凄惨的下场!”
撂下这些报复之语,红梅提起一个简单的小包袱,昂首阔步出去——也许她竟是认真的,并非一时上的气话。
白兰仍是沉默。
回去之后,乔薇得知红梅已离去的消息,脸上也只是淡淡:求仁得仁,她本就没当做一件大事,不过陆慎执意要处罚,白兰又来求情,乔薇便顺水推舟罢了。
不过那几间空屋子回头得叮嘱苏嬷嬷好生收拾起来,否则放久了难免作霉味……乔薇这般想着,一回头,却见白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了?”乔薇不禁咦道。这丫头素来老练,难道也会遇到烦心事?
白兰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将红梅临行前的怨谤之语委婉道来,且皱眉道:“我明明帮她求了情,可她却这般恨我,我反而不懂了。”
如果是因事前没有极力阻止而责怪她,红梅那性子又岂是劝得动的?而且白兰素来寡言罕语,她们也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她帮忙,红梅现在恐怕已拨去圊厕行服苦役去了,哪还能毫发无损的归乡?连青竹听了都觉得此人颇不识好歹,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怪种?
乔薇却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无论你是否曾替她求情,她如今已被贬出宫,等于从云端跌落泥地,心底岂有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