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明智。”阮修岳说,随後又小声嘟囔一句,道:“反正就是再发
昏也没人肯陪你。”
孙俏最终也没有再次探望李慕凡,就匆匆登上了飞往海滨城市三亚的班机,
这次的赛事,她是唯一代表祖国出战的中国佳丽,除了最初的激动,更多的还有
紧张和不安,世界小姐的赛事,美丽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条件,智慧和爱心的兼备,
才能真正让人折服。
这一次她将遭遇来自119 个国家的美女竟争,大家都是各国的“冠军”,也
都是最平凡的女人,比赛重回起点,她必须摘掉头上的光环,重新作回自己。
进驻比赛基地以後,她便发现,要让所有人喜欢自己是不可能的,首先,语
言问题就得不到妥善的解决,本来以为只是英语流利就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这
些选手当中,很多只用西班牙语和法语交流,好在大家都是年轻人,有时候笑一
笑也就过去,而这种短暂的相聚,又是互为敌手的局面,是交不到亲蜜的朋友的。
为了比赛的公平和公证,所有的选手都要在赛前重新量体,孙俏的身高腿长
都堪称黄金比例,在亚州人种里罕见,再加上一身白嫩到零缺点的皮肤,十分令
人侧目和嫉妒,这也在不知不觉中为她埋下了祸根。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第一场是初赛,选手们都穿著规定的服装,展示形体,
孙俏化好妆,准备更衣换鞋,韩国小姐金影珊请她帮忙调整一下假睫毛,孙俏觉
得更衣室的光线不够亮,看不清楚睫毛根部,就拉她到化妆室帮她整理。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打开的更衣柜里做手脚,放了一个尖刺图丁在她的高跟
鞋里,等她帮韩国小姐弄好了,时间就有点赶,急匆匆的穿上鞋子,往起一站,
“哎呀”的叫起来,疼得她又缩回椅子上。
“孙俏,你怎麽了?”组委会的助理跑过来查看,道:“怎麽搞的,是不是
不舒服?马上就该你上了,行不行啊?
孙俏拭一拭冷汗,扶著椅子把鞋脱掉,脚板上扎了一根不显眼的刺,已经进
到肉里,助理看的心一跳,也傻了眼,问:“这怎麽办?”
“不要紧,请帮我拿一个眉毛夹子,就在化妆箱里,麻烦了。”
孙俏不是没看到自己在流血,但是初赛十分重要,放弃就等於弃权,这一百
多个国家的选手都在呢,每一场比赛都是唯一的,没有人能陪她从头再来,遇到
这种事,要麽咬牙顶过去,要麽就干脆别来。
助理看她坚强,也没说什麽,飞快的去给她拿夹子,小刺被排除了,用纸巾
擦一擦血迹,贴上一块创口贴就上场,没时间做更多的处理。
高跟鞋都是组委会提供的,赞助商是xm ,鞋子以不舒服但华美著称,很多
名星都追捧它,孙俏穿著它走出来的时候,遇到聚光灯一打,晕眩眩的感觉,脚
上三个点都支起来,脚踝吃力的驾驭它,那根刺扎进去的部位隐隐的发难,如果
她摔倒,那麽一切都完了,除了一个带有笑料性质的“报道”,她的名字很快会
被人遗忘。
好在她就有一股子倔强劲儿,她不充许自己做的不完美,忍著锥心的疼痛,
她每一步都迈的稳健,镜头前,她要比任何人都从容优雅,带著自信征服评委和
观众。
下台的时候,助理就在帘幕後面接她,关心道:“还好坚持下来了,我真怕
你摔在台上。”
“嗯,差一点。”孙俏也是刚松了口气。
助理体贴的给她递上棉布托鞋,问:“怎麽回事?鞋里突然有个钉子?之前
我都是挑好的,应该没问题啊。”
孙俏想了想,道:“别费神想它了,以後我会小心点的。”
原来,这还是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世界小姐的赛场也不是世外桃源,每张
对你微笑的面孔同样暗藏危机,观众看到的往往只是最後的胜利者,其中的艰难
和凶险又有几个人明了?
从经历过李氏父子以後,她已经懂得隐藏自己,愤怒发火和立即报复都是不
明智的,有威胁的永远是人们看不到,但是感觉的到的东西,就像是那根刺,不
管是谁放的,她今後都会很提心吊胆,担心事主发难,这种恐慌要不影响比赛发
挥,那才奇怪呢。
所以,孙俏表面上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特别和金
影珊坐在一起,两人说起有趣的旅游城市,一些奇特的风俗和习惯,简直是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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