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沫转了转眼珠,也是,若是他一直挂记着我,那还如何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那…好吧,我在这等你,你要小心,一定要打个漂亮仗回来哦。”
慕玄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你相公战神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江芷沫拍下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别揉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女孩,再说你看发髻都乱了。”
就这样,第二日一早慕玄凌便领兵出发了。
留在樊城的江芷沫也没闲着,就在慕玄凌刚刚出发的时候,她便收拾好行囊,让淡风帮她们三人易了容,悄悄跟了上去。
此番出兵,慕玄凌带兵攻打南越右方,水俊络则从北方攻入,南越两面受敌,情况危急。
南越帝望着手中的战书,眉头紧促,一怒之下将战书丢在了大殿之上。望着殿上的群臣开口道:“众卿家可有对策?”
“启禀皇上,如今北冥东皇齐率二十万大军攻打我境,实乃欺人太甚,若不迎敌,岂不让他国看了我南越的笑话,臣提议出兵迎敌。”
“宋尚书,你说的轻松,北冥东皇可是二十万大军压境,不说我国能不能调集二十万将士去迎敌,就说这将领要谁来担当?北冥暂且不提,那东皇领兵的可是战神凌王,难道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嘛?”
“就是,倘若西晋趁我边关兵力空虚,再次举兵侵犯又当如何?西晋乃狼虎之邦,若是让他们破了边关,那恐怕我南越危以。”
“不出兵岂不是告诉世人,我南越怕了他北冥与东皇?臣也提议应出兵迎敌。”
“不,不,万万不可…”
“出兵,还是应出兵才对。”
群臣一时间乱作一团,南越帝一个脑袋两个大,最终头疼病发,无奈之下宣布退朝。
这边江芷沫绕着路打算赶在慕玄凌前面到达南越的松城,她们三人靠着行装简单,竟超过了慕玄凌一日的路程,早早来到了松城的附近。
这日夜深,江芷沫三人也不能再赶路,只得找到一户农家求宿一夜。
溶月上前轻轻叩响了木门。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您好,我们是路过的行人,天色已晚,实在不方便赶路,不知道您是否能让我们借宿一夜?”溶月答道。
门吱嘎一声,开了半边,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颤巍巍的站在门口,正上下的打量着她们。
“三位公子,若是不嫌弃那就随老妇进来吧。”
说完转身向院里走去。
江芷沫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随着老人进了门。
进了院子,便瞧见左右两套厢房,中间是一间主屋。院内破破乱乱,似是好久没人整理。
三人随着老妇人进了主屋,只见屋内基本除了一张床也别无它物,显得不算小的屋子空旷的很。
床上此时正睡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听见声音微微睁开了眼,伸出瘦弱的胳膊,冲着老妇人够了够,似是有些害怕。
“阿嬷…”
老夫人见男孩醒了,连忙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仔仔不怕,这三位哥哥是来借宿的。睡吧…”
小男孩点了点头,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江芷沫看着眼前明显营养不良的男孩,狐疑的开了口:“这位婆婆,我看你家中房屋不少,应还算富裕,为何却过的如此清贫?”
那老妇人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板凳,“委屈几位了,这几个板凳还能坐人。没错曾经老婆子我这家也算富庶,呵,谁知十年前的一场战乱…”
原来,这老婆婆的家十年前在村中也算是个大户,谁知南越突然起兵东皇,却被东皇年仅十几岁的主将慕玄凌打的溃不成军,由于兵力的锐减,南越将领开始到处抓壮丁充兵,老婆婆的丈夫和三个儿子全被抓了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凶险自是不用多说,他们这些从未受过训练的农家人,又怎么会是那些东皇将士的对手,不到两月,前线便传来消息,她的丈夫和三个儿子纷纷战死。
当时正怀着孙子的大儿媳听闻消息,顿时见了红,本就不足月却又遇上了难产,儿媳在关键时刻哭着求她一定要保全肚中的骨肉,为夫君留下这唯一的血脉。老婆也只能含着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就这么留下自己和不足月瘦弱不堪的孙儿撒手人寰。
一连串的打击让老婆婆一度想要随着丈夫儿子们而去,可当看到怀中那小小软软的孙儿后,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拼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勉勉强强将孩子带大。
如今孙儿已经十岁了,由于没有男丁,又要带孙子,她只能花着家里的老底。可家底也被花的差不多,如今也只剩下这一处空荡荡的老宅而已。
听到这,江芷沫沉默了。
这次攻打南越,他们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如若战争再度爆发,那这些百姓岂不又要颠沛流离,又有多少老人要失去儿子?多少女人要失去丈夫?多少孩子要失去父亲?
这个年代的战争可与现代不同,拼的可真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这些江芷沫以前还真没仔细想过。
不行,绝不能让这些事情再次发生。
江芷沫收敛了情绪,吩咐溶月交给老婆婆十张百两白银的银票,以及一些碎银。
“老婆婆,这些你拿着,是我们今日借宿的费用,明日找人添置些物件,买些补品,看看这孩子都瘦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