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贝妮还天真的觉得,刚才自己那番真挚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过后,多少能够打动他,哪怕只有几分。
没想到是她天真了。
忽然间,她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厌倦,仿佛所有的精神力都被抽走了,一下子没了再解释任何东西的心情。
她低着头,紧了紧捏着包带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转了身,“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而,她的步子还没迈开,下一秒,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过,她的胳膊猛然一紧,被一股强势的力道硬生生带的偏了偏,整个身体都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我允许你走了?”他的嗓音还是沉沉的,透着一丝冷意,可是仔细品味,又像是隐了一丝未发作的疯狂在里面。
说着,他加重了捏着姜贝妮手腕的那只手,居高临下地道:“你承认那三千万是乔氏出的就好,今天我给你一个义无反顾报恩的机会,留下来,加班。”
姜贝妮的手腕被捏的痛极了,在他用力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的叫出声,可是到嘴边的声音又被她给强吞回去了。
她真不应该当场拆穿他,此时此刻,他正在气头上,她就算叫的再大声,他也不会有任何怜惜!
有一瞬间,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五年前的乔景州,他朝她微微的笑着,脸庞温润,俊秀,身上流淌着平和尊贵的气息,让她可以什么都不想的放心依靠。
画面一闪而逝,她回过神定睛一看,对上的却是乔景州分外冷厉的目光。
强烈的对比,让她的眼底抑制不住的涌上一股悲楚,涩着嗓子说:“乔景州,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行吗,不属于我的工作,我不想被人戏耍!”
乔景州一听到戏耍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唇角蓦地一勾,晒出一个讥诮的冷笑:“姜贝妮,你是不想被人戏耍,还是不想被我戏耍?怎么姓苏的要约你就行,我留你就不行?”
说着,他微微侧过脸,低头扫量着姜贝妮,从头到脚,眼神含着淡淡的轻蔑,“啧,很着急跟姓苏的一起吃午饭?你大可以直说,何必要找那些不肯加班的冠冕堂皇理由?”
什么叫冠冕堂皇?
姜贝妮咬紧了下唇,这是在讽刺她做人虚伪吗,他骗她加班,和她跟朋友吃饭,根本是两码事!
姜贝妮一直都知道,比起那实打实的三千万,她能还给乔氏的东西可以说微不足道,即便是她老老实实在乔氏上班,兢兢业业做着分内工作,在乔景州眼里还是不值一提。
她尽管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脸上有一刹那间流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却还是极力克制着情绪。
好半天,她才抿唇说:“那三千万,我写张欠条给你,我想辞职。”
乔景州一直揣进裤兜里的左手蓦地一抖,猛然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像只铁钳似的揪住她的挎包背带,利落的一扯,将她的包朝着角落丢的远远的。
他眸色深暗,定定的盯着她,忽然从里面涌出一股激愤,就像火山爆发似的,彻底爆了,“为了和他去吃饭,你宁可辞职来威胁我?”
话音到这里,他忽然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