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人比平时重,她不舍得用力,推一下没动。要不是怕陆饮冰的胸给她压坏了,今晚上恐怕都得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了。
用力一推,陆饮冰翻身成功,险些将陆饮冰从单人床推下去不说,人也给她弄醒了。
从陆饮冰睡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小小的补了一下眠,酒也醒得差不多,再这么大的动静,陆饮冰就算是头猪,也该醒过来了。
她一脸惊悚地望着夏以桐因为震惊还没有从她胸口拿出来的手:“你在干什么?!”
夏以桐看着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是你、你、你、你主动——”
“那你倒是拿出来呀!”陆饮冰比她还要慌张,毕竟是青涩姬佬,新司机连驾照都没考,刚刚接吻的事情都是在酒精催使下发生的,她绝对不可能那么不矜持地主动脱人衣服的!夏以桐一定会以为她色|情狂,她得矜持,她德艺双馨,稳住,她能赢。
夏以桐“哦”了一声,收回手,又后悔怎么没趁着睡觉多摸几把。
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别开眼,扭头望望年久失修掉墙皮的墙,又扭头望望也不知道能不能锁紧了的房门,有个栓子,那还好。
陆饮冰用眼角余光扫了夏以桐一眼,正好和对方偷偷摸摸的视线对上。
“那个……”陆饮冰边淡定地给自己扣扣子边说道,“你先去洗个澡?”
“我的行李在隔壁,你先洗吧。”夏以桐说。
要不……一起?
陆饮冰心里刚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念头,她艺术工作者发达的大脑就开始假设出在浴室纠缠、从浴室一路滚到床单、再从床单滚回浴室的各种可能性,所看过的那些资源历历在目,闸门一开,洪水就止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的情感体验又升了一个台阶,洪水甚至灌进了她的鼻子里,可以说是非常地代入了。
陆饮冰无论内心开过多少辆托马斯小火车,表情都是淡定的,毕竟是影后,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包括那些稍微有一点颜色的思想,被她那张正直的脸庞一衬,也是十分正直。
如果不是她已经滴落在腿上的鼻血的话,她还会更加正直。
先发现她流鼻血的是夏以桐,陆饮冰是面对着她的,鼻血不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而是毫无征兆地一泻而下,快到夏以桐以为自己眼花,闭眼再睁开,血还是那个血。
陆饮冰懵逼地看着夏以桐开始四处找纸巾,直接冲进了浴室,将一卷纸都拿了过来:“陆老师,快,快堵住!稍微低一点头,别仰着,鼻血会倒灌的。”
堵住……什么?
陆饮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摸,果然一手血。
“……”真他娘的服气,连脑补都不行,真拿驾照上路她是要血溅当场吗?
夏以桐望着陆饮冰抽了一大团纸,捂着鼻子气呼呼的样子,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陆老师,你是不是在这儿羊肉吃太多了,上火啊?”
“可能吧。”陆饮冰含混答,不太想说话。
“那我给你买点鸭肉吧,羊肉补阳,鸭肉补阴,换着吃,就不会上火了。”
“嗯。”陆饮冰说,“我这样儿一时半会儿也洗不了澡,你去拿衣服过来,先洗吧。”
“好。”
两人默认了会住一间房,夏以桐开门出去,走廊不深,灯泡年久失修,发出幽暗的光,一条道过去大概也就四五间,对门不知道有没有住人,从底下看过去没有灯光。两间房门隔了有三米远,夏以桐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空空的回荡着。
吱呀,几乎没人能听到的开门响动。
临进自己房门的时候,夏以桐多了个心眼,忽然回头往对面的一间房看去,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亮光,像是镜片的反射。
亮光一闪,飞快地收了回去。
她没被吓一跳,房里的人倒是吓了一跳。
小辫子一个后仰倒在了黄毛怀里,黄毛在摆弄手机摄像头偷拍,被他直接撞翻在地,低声骂了一句“操”,“你他妈有病啊?”
小辫子吞了口口水:“哥,我觉得她看见我们了。”
“看见就看见呗,不说有句老话说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黄毛耸耸鼻子,很不以为然,他们俩都从影视基地跟到大西北来了,那些明星都是人精,他不信对方就一点没感觉。
小辫子吸了吸鼻子,想了会儿,说:“哥,咱是贼啊?”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黄毛抬手赏了他一个大脖溜子,眼一瞪:“怎么说话呢你,咱们是新闻工作者,我就是打个比方,打比方你不知道吗?文盲!小学念过吗?”
小辫子忙竖大拇指,点头哈腰:“哥您说的是,说的是。”
“学着点儿。”黄毛挑挑眉毛,眼下发青的小眼睛里藏不住的得意,说,“瞧见没,这俩……嘿,深夜幽会。”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开车去幼儿园,幼儿园一天要收多少辆车你们想过吗?幼儿园有多累多辛苦你们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