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温柔:“嗯,回来再说。我在路上了,去接你……你是不是又要哭了?怎么和小西一样,你现在哭我也哄不着你啊,回来我怀里哭, 我给你把眼泪舔干净……”
小西:“……”
听这没羞没臊的对话就知道对面是谁了, 看来状况还好嘛,还有心思说情话。她掏出手机, 给薛瑶如实汇报上去。
堵车堵了三个小时,但陆饮冰到的时候夏以桐还没到,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还在候车室等高铁呢,飞机太慢了,好在冬天, 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也没多少人能认出来。
人是小西去接的,陆饮冰虽然也可以伪装,但是在人来人往的高铁站等人,她被人出来的几率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瘦了。
陆饮冰见到夏以桐的时候,心里浮现上来的第一个词。她不是个多矫情的人,为了拍戏,付出是应该的,如果夏以桐演个精神病母亲回来还是白白胖胖气色很好,陆饮冰保不准会上手揍过去,骂她不敬业。将瘦得骨节都支棱出来的手握在手里,十指相扣,汽车启动,在平稳的后座里,陆饮冰不错眼珠地盯着夏以桐,突然问:“你看我干吗?”
夏以桐夹了夹她的手指,回道:“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陆饮冰说:“我就是在看你啊,我是问你干吗要看我。”
夏以桐说:“你是我女朋友啊,我为什么不看你?”
顿了顿,陆饮冰方有点不敢苟同的点评道:“你太直白了。”
夏以桐看着她,问:“你不喜欢吗?”
陆饮冰:“……喜欢。”
夏以桐继续看了她一会儿,把脸埋进她怀里,陆饮冰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体贴地扶着她的背,调整了个让她舒服的姿势,柔声说:“困了吧,到家了我叫你。”
她也低下头来,仿佛跟着入睡了,两个人就这么挨着挤着,蜷在一处,宽敞的后座空间显得空旷极了,无限寂寥。
方茴从后视镜里看着,原先还觉得虐狗,后来却不知怎么想哭,好像两只在冰天雪地里互相取暖的幼兽。
转脸看开车的小西,小西早就哭得泪流满面,一声也没吭,把方茴吓了一跳,她抽纸巾给小西擦眼泪,小西压低声音说:“没事,我都习惯了。”
方茴:“……”
小西眨着眼泪:“每天哭,你也习惯。”
方茴对陆饮冰退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看小西现在的表现,她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出是发生天大的事了。
夏老师的精神都快崩溃了,陆饮冰这头又出事,暗自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未免也太苦了。
回去又堵了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方茴本来打算中途下去的,都到家了夏以桐也用不着她。小西用眼神把她给留下来了,反正陆饮冰那里客房多,再不济可以和她睡一个房间。
小西怪害怕的,说不上那种害怕从哪里来。也许是这些天以来,每个晚上她都担惊受怕陆饮冰会做出什么傻事,每天晚上要惊醒数次,出来查看,就差抱着被子去她房间打地铺了,如果陆饮冰允许的话。也许是现在正坐在后座的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让她感到并不是那么安心,就算夏以桐来了,是的,她也为自己这种莫名的直觉感到奇怪。
总之,她把方茴留下来了,真有个什么,也有人帮把手。
陆饮冰轻拍已经换成枕在她腿上姿势的夏以桐的脸颊,在她耳边柔声唤道:“夏老师,到家了。”
夏以桐毫无所觉,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因为身边有最让她安心的气息。陆饮冰没有提高声音,也没有不耐烦,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对着她的耳朵足足叫了五分钟。
夏以桐揉着眼睛坐起来,一把搂住陆饮冰,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抱。”
陆饮冰笑了起来,真就一手推开车门,回身将夏以桐抱了出来。
“……”
小西和方茴两个感觉自己要瞎了。
方茴心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答应这希小西过来吃狗粮。她转脸狠狠地剜了小西一眼,小西也很绝望。
人抱下来以后,方茴第三个下车,小声对陆饮冰解释道:“夏老师杀青前几天压力很大,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过。”
陆饮冰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方茴哪敢受这句话,她是助理,拿工资办事,都是应该的,不过夏以桐现在的状况,她认为作为对方伴侣的陆饮冰应该知道,“夏老师才吃苦,她有点入戏太深了,经常产生幻觉,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我建议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尤其是晚上,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陆饮冰怔了一下,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方茴笑了笑。
小西在后面简直听得眼珠都快瞪出框了,这都叫什么事儿?老天爷是看她们不顺眼才上赶着整她俩吗?
陆饮冰问:“这几天你和她住在一起?”
方茴嘴角一僵,拿不准她喜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