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躺在床上假寐,等着染墨敲门,自己的命令已经下去,染墨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楚黎安静的躺在那里等着,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的声音,怕听不到敲门声,可是染墨,却好像并没有出现过。
楚黎瞪了半个时辰,才不悦的走出房间,问守在房间外的侍卫:”延德夫人来过没有?”
那侍卫惶恐的摇头,楚黎看着他摇头的模样,很是厌恶的说了一声:“以后不要在侍卫营了,去御膳房找个差事做吧。”
“王爷,我……”那士兵正想解释,却不想楚黎已经开口,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只是看你不顺眼,滚。”
楚黎很少这样的喜怒无常,但是看着不远处萧一秋房间的灯光,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给我把安和公主请来,就说皇兄有话说,关于楚玉的。”楚黎吩咐完之后,就果断的转身回房。
可是染墨依然没有能按照楚黎要求的赶快到他的房间中去。
因为在陪萧一秋喝酒的时候,她也醉了,醉的有点不省人事,刚进了萧一秋的房间,没等萧一秋坐稳,她就向着床头一头扎了进去。
谁都没有叫醒,她身边的萧一秋,也一脸的醉像。
你侍卫在敲门多次之后,终于大着胆子闯进了房间,他走到染墨面前,轻声的在耳边说:“公主,皇上说有王爷的事情要和您说。”
“楚玉王爷现在回国了,可是他的情况非常不好,因为皇上不允许他为王妃守灵。”那侍卫大着胆子往下说,有传言说大明皇后和轩王爷有很深的渊源,他这样说着,不知道染墨会不会醒来。
如果染墨再不醒来,太子那边可不好交代。
染墨在听到楚玉几个字的时候,眉头突然一皱,猛的坐了起来。
那侍卫赶紧的跪下,说太子让她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关于轩王爷的。
染墨的酒意已经醒了,他看着面前的侍卫,着急的问了一句:”刚才在我睡着的时候,你说的什么?“
“我们赶往大明的时候,轩王爷正在闹绝食,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那侍卫如实作答。
“你说什么?”染墨怔在那里,心底的自责铺天盖地袭来。
这段日子,自己心里只有萧一秋,她担心萧一秋的安全,担心萧一秋会被楚黎算计,因为萧一秋心情不好,就和他一起喝酒,她竟然忘了,在楚国,还有一个需要她心心念念惦记的人,那个人,为了给自己幸福,盲了眼睛,直到现在都看不到整个世界的风景
染墨僵坐在那里,那侍卫看出了染墨的出神,赶紧提醒,说皇上催的急,让您马上过去。
染墨站起身就走,她不知道楚黎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想到楚玉,她的心已经慌了,她现在只是迫切的想知道楚玉的消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而且,她还有个预感,这么晚楚黎要告诉自己的消息,不会是好消息。
染墨着急的走到楚黎的房间门口,楚黎房间的门开着,楚黎就做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外的染墨。
染墨很少见楚黎这样冷静,冰冷的脸好像将所有的喜怒都封存一样,她站在门口,一时间没有勇气走进去。
怎么不进来?楚黎冷声的问道。
染墨看着楚黎,犹豫着开口,最后却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低头,上前一步,进了房间。
“刚才我喝了酒,所以,没听到您派人叫我。”染墨低头解释,楚黎的脑海中却翻滚着染墨和萧一秋抱在一起的画面。
他嘴角艰难的扯动,露出苦涩的笑意。他本来有满腹的怨气,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现在,染墨来了,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他觉得就这样看着染墨,也是件挺好的事情。
所以,他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染墨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头站在那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冬天的寒风吹过,渗入肌肤,在身体里留下一缕缕冰冷的寒意。
“皇兄,楚玉他……”染墨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她的内疚写在了脸上,是自己这段时间……,楚黎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染墨,看她无所适从的样子,终于长呼一口气,说道:“他回楚国后,皇后就将他接到了宫中,将“染墨”的遗体葬到了皇陵。
楚玉一直说要去守陵,母后这么多年么见楚玉,自然是不舍得,所以坚决不允,他就绝食,我去大明之前还劝过他,你知道的,他xing子执拗,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罢休。
“那现在,楚玉怎样了?”按照时间推算,楚玉已经绝食一个月了。
染墨觉得自己真是该死,那个为了自己的自由不惜放弃自己生命的楚玉,竟然在她的心底位置越来越淡。
她的内疚和自责席卷着所有的理智,她紧紧地盯着楚黎,高声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萧一秋看着染墨紧张的样子,说暖毒复发了,现在只有萧一秋有解药,只是再也没有染墨自愿的献出自己,为他求一粒良药。
楚黎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带着苦涩,染墨看的清楚,他的意思,她也明白。
她说自己忘了楚玉的生死,再也不关心楚玉的生死。
“我曾经问过萧一秋,暖毒的解药只有一颗,当时已经给您了,他再无解药,只是染墨依然是那个染墨,如果还有需要用性命换的解药,她愿意为暖毒的解药拼尽了性命。”染墨的话说的很坚定,虽然自己曾经疏忽,忘了楚玉,但是楚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