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技艺点通一处固有千差万别,但定有相融之处。”
陈月婵想了想,似有所悟,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在此之前,陈月婵虽然武功了得,但从未与真正的高手交过手,她是希望能够在这样的比赛中锻炼自己,以便能够早日驰骋沙场。
“承蒙指点,不知是哪位丞相的公子?”
他只是笑笑,并没有作答。
侍从龙大渊在旁抢先说道:“这位就是…”
还没等对方说完,他就打断了龙大渊的话。
“嗯…”他说话的声音不温不火。
“我好像也从未见过公子?”他倒是先问起陈月婵来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怎讲?”
两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相互看着,均被对方的一表人才给吸引住了。
直到太傅史浩过来,两人方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陈月婵羞红了脸色,说道:“不知是建王爷,月婵多有得罪!”
赵玮笑了笑,轻声说道:“哪里,幸会也是缘分!真是无缘相见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
陈月婵被说得低下了头。
赵玮先是查验了她的家世和身份,算起来她是皇祖母娘家族中的远房亲戚,唤名月婵,是陈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父亲陈嘉檠现在朝中任监察御史。在取得皇祖母的认可后,遂将花容月貌、文武双全、性格外向、冰雪聪明的陈月婵迎进皇宫,陈月婵进宫后,深得皇祖母和建王赵玮的恩宠,并很快册被封为贞安郡夫人。
由于另一位皇子诚王赵璩各方面条件有限,建王赵玮又为吴皇后所欢喜,吴皇后一直被皇上赵构所信任,朝中已经内定建王赵玮为皇位继承人,那他的安危更是朝中之重。
皇室南下后,建王赵玮带了陈月婵和夏沁婉两人。夏妃乃吴皇后指婚,已被册封为齐安郡夫人。但她一向深居简出,不大过问朝事,又多在吴皇后身边侍奉,所以,赵玮身边就只有陈月婵和他相处的时间多些。虽然女人不能过问朝中大事,但因为陈月婵一直受到建王赵玮的恩宠,加上文武双全,故一直能以贴身护侍身份不离赵玮的左右。所以日常随行,都是陈月婵跟在身边,陈月婵无意中成了赵玮身边最得宠的人。
陈月婵因为身体一直过度劳累,体质明显变弱,近段时间正在调养中。而南下的人手有限,为保护建王赵玮的安危,尚未身体痊愈的陈月婵强撑着又一次披挂上阵,跟在赵玮的身前身后来回奔波。
这样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月,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陈月婵,因为没得到及时的调养,再加上此次平江和金兵正面交手肩部负伤,不慎加重了病情,王太医让她至少要卧床三个月,她只能听从御医的话,躺在床上休息,到今天为止,她在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
“王妃,建王这样疼爱您,还让您跟在身边,可见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月,也是情非得已呀!”银玲将陈月婵搀扶到院子里的椅子上落座,轻声说道。
“都是处在一样的境地,谁又能避得开呢?如果能把这些侵犯我国土的金兵都赶出去,那日子就好过多了。”陈月婵平静地说道。
“是呀,能赶走他们有多好。”福丫随声应和着。
“我也希望这样,虽然我们也要花费相当的精力,但还是值得的,你们可能还不会明白其中的苦衷!”
“我还没进宫的时候,很多人都跟随着南下的人到处奔走,有的走在半道上就走不动了,老百姓的日子苦的很,那些当差的又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前面是金兵,后面是宋兵,逃来逃去真不知要逃到哪里去才是安身之处。”福丫有些怨恨地说道。
“你小小年纪就看到这些事情,很不容易。我也是从汴京过来的,虽然在宫中看到的会少些,但我也能够感受到老百姓的疾苦,他们也像我的父母一般在忍受着战乱带来的煎熬。”陈月婵说道。
“我只希望能吃饱穿暖,不要受冷挨饿便好了。以后跟在哥哥的身边、跟在王妃的身边,能够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福丫说道。
“福丫还好,有练武的功底,不像我只能在宫里侍候王妃,却没能力跟着王妃到战场上去,我们都能到战场上去有多好。”银玲听见两人的交谈,接口说道。
“这倒好了,如果在宫里做事的人,都争着到前线去冲锋陷阵,这里也会变成金人的天下,那我们还能在这里安心赏月吗?”陈月婵说道。
银玲才知自己的话说得不是时候,忙说道:“请王妃恕罪,奴婢也是一片热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便是帮忙了,又咋分贵贱高低呢?这个国家的强盛需要大伙的齐心协力,才能使我的愿望能够早日实现。”
“我虽然做不了大事,但只要王妃一声吩咐,杀头也不怕。”福丫直率地说道。
银玲看着陈月婵的脸也点点头:“我也是。”
“这就好,以后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宫里,把自己能承担的重任担负起来,我们就可以办很多人才能办到的事。如意回家看她娘去了,过几日就会回来,你们在宫里的时间多,来往的人也很杂,有的消息就是在无意中泄露的,你们也要多防备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是,王妃!”
陈月婵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但愿上天也能理解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陈月婵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前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