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浑身一震,转头朝普鲁托大喊:“快跑!”
随即用力朝墙狠狠踢了一脚,借力弹开。
离开墙壁的一刹那,一只血淋淋的手对着无趣原先的位置猛然拍下,用力之大直接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这血手是常人的两三倍大小,没有皮肤包裹,筋肉全露在外面。手上的鲜血沿着墙壁一点点向下流淌。
普鲁托被无趣喊得发懵,这力道十足的一记重击可把他吓醒了。
他连跑带跳蹦到无趣身边,身子微弯。无趣正纳闷他要干什么,只觉他手指一探一勾,轻松缴下自己紧紧捏在手中的枪。
普鲁托的动作流畅得简直像练习过数百次一般——无趣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见普鲁托手一抬,两声震耳的枪响音落,那渗人的血手上立刻多了两个窟窿。
无趣看得目瞪口呆,待到回神时才发现枪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废话,老子主修机械!”普鲁托说话之余推着无趣慢慢向后退,“到六级你就懂了!”
无趣似懂非懂但也无心再问,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只血手。
血手受了两枪,鲜血飞溅,可似乎对它影响不大。它又黑又硬的指甲深深陷在墙里,肌肉全部绷紧,想要把在墙外的身躯带进来。
无趣看得心惊肉跳,低声问:“我们不跑吗?”
普鲁托摇摇头,道:“至少要看到它的脸,不然太被动。”
虽然看到怪物的脸也不能主动多少,可普鲁托的镇静还是让无趣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不得不说,普鲁托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血手主人迟迟不出现,只是发出渗人的“嘶嘶”声。很明显就是要吓走这房间里的人,谁知它偏偏遇到了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
房间的气氛异常恐怖,高度集中的精神让无趣脑袋发晕,双腿也有些打颤。他一面提防着前方,一面还得留意脚下,随时都在担心突出的木块会刺穿脚底。
忽然,又一只手猛然拍下,打到了墙的另一边。这次,还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两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
这应该是系统最后的吓人把戏了,不过也达到了效果——普鲁托也害怕了。他双眼虽紧盯着前方,身子却慢慢向后转,用一个准备逃跑的姿势颤颤巍巍地举着枪。
轻轻摆动的窗帘将外面的雪景映衬得凄美朦胧,窗外和窗内一样安静,恐怖的死寂让人窒息。
几乎是在那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探出来的一刹那,普鲁托扣下扳机同时喝道:“跑!”
高速旋转的子弹贴着一张惊悚至极的笑脸飞过。
无趣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视线因为极度惊慌而模糊,原本几步就可以到达的房门,此刻却感觉无比遥远。
无趣小心地调整走位,可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锋利木块还是划伤了他的小腿,火辣辣的疼痛感如毒蛇爬行一般蔓延而上。
他听到背后的枪响和普鲁托的喘息,还有那怪物的脚步声和咆哮。虽然很好奇那怪物的样子,但又不敢回头,只顾向前冲。
终于,刺眼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可怜的猎物逃出了这个被死亡弥漫的房间。
普鲁托刚一穿过房门,立刻反手把门带上,死死抓住把手对无趣吼道:“下楼,快点!”
门内的怪物一下子撞到门上,普鲁托始料不及被撞退了几步,但又很快扑到门上,竭力把几乎快被撞开的门合上。
怪物吼叫着,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门,每一次都险些要把普鲁托撞飞出去。
眼看无趣快到楼底了,他算好时机,向旁侧跳开。恰巧怪物卯足了劲儿往门上撞,这一下不仅撞开了门,还由于惯性,直接冲断护栏,摔下楼去。
无趣刚来到一楼,立刻就被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吓得傻在原地。只听得二楼的普鲁托对着地上血淋淋的怪物连开几枪,那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犹如尸体般的人形怪物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血尸躺在地上,突出的眼珠外没有眼皮,泛黄的尖牙没有嘴唇遮掩,黄水从眼眶里、嘴里以及并不存在的鼻子里流出来,很是恶心。
它的身躯强壮高大,大概有两米左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有健美先生般的轮廓,和艺术生绘画用的人形石膏很像。
肌肉下不断有血液涌出,让这怪物看起来像裹了一层红色的果冻。
“离那东西远点。”普鲁托一瘸一拐地顺着楼梯往下走。
这时无趣才发现他受伤了——脚底穿了一根不小的木块,尖端直接从脚背穿出,沾了不少血。
无趣上前扶他下楼,两人在血尸旁边坐下。
普鲁托一坐下,就把插进脚底的木板拽出扔到一旁。他痛得直龇牙,但是毫不犹豫。
这游戏里最忌讳犹豫不决。
紧接着,变魔术般拿出了绷带和酒精,把鞋子脱下后,不紧不慢地包扎着。
“要是有个医生就好了,”他同无趣说话,分散注意力,将酒精往伤口上倒,“想当年我那个队里可是有两个医生啊!两个姑娘,胆小得可爱,可如果队友受伤,就会勇敢地冲上去救治,哈哈,真有意思......”他说着说着,语调越来越低,好像回忆起什么伤心事。
“后来呢?”无趣接过普鲁托递给他的酒精,小心地放到背包里。
普鲁托额头上全是汗珠,虽然真实幻觉的疼痛感不及现实中那样要命,可为了还原真实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