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上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灵气充沛,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股淡淡的雾气升腾着,清晨的雾气笼罩着周围。骆天寒奔走在爬满湿苔的逶迤石栈上,山间的清风轻轻从耳边吹过,有碎发拂面,顿时感觉心情无比畅快。
他虽然已经不眠不休修炼了几天,方才又经历一场苦战,体力透支得严重,可陆离摸摸头的瞬间竟是输送了不少的元气给他。这些元气虽然不多但却无比精纯,一下就恢复了骆天寒的体力。
说起来,这种感觉好像也很久没有过了,上一次还是自己初出黑虎寨,前往凌云镇参加聚脉,一晃已经一年多过去了。
也不知道黑大叔和云生过得如何,有机会可一定得去看看他们。话说回来,从自己来到无极门,也就只有小狐狸一直陪着自己了,虽然这家伙胆小又欠揍,可毕竟他也是借助它聚脉的,也算是有点同根同源的意思了,小狐狸灵智未开,自己可一定得照顾好他。
这样想着,骆天寒不由加快了脚步,他一想起前几日跟踪小狐狸,看到后者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有点心软。
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家族遭遇了什么,他以后肩上背负的东西,恐怕也不比自己轻松多少吧。
不多时,骆天寒便来到了自己所处的木屋,轻轻推门进去,只见小狐狸正蜷缩成一团,安静地躺在榻上,前爪还死死地抱着一根啃了一半的胡萝卜。骆天寒悄悄走过去,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小狐狸,摸摸他的小脑袋。后者似乎睡得正酣,睡梦中在骆天寒手心蹭了蹭,微微开合的嘴里流出一丝口水,流到半根胡萝卜上,看上去倒是极为憨态可掬。
骆天寒哭笑不得地收回了手,这小家伙,还真是邋遢得紧啊。
看到小狐狸安然无事,骆天寒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消散了许多。他静静地坐在榻旁,想了想,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张羊皮纸来。
这是一张看起来极为破旧的羊皮纸,因为长时间被骆天寒贴身带着,雨淋之后已经有了些许的斑驳之色。
只是其上的几个大字依旧清晰,并未因着时光的流逝出现丝毫的变化。
“生死令。”三个大字苍健锋锐,蕴含着一种极为威严霸道的气息。
宛若朱砂写就,触目惊心。
在这三个大字的下面,还写着几行蝇头小字。
“今无极门外门弟子骆天寒与江聪因个人恩怨难调,特约半年以后,于无极门天威台一战,生死不论,但求刑罚部张长老作证,立此生死令。”
这一张生死令,正是骆天寒被江聪打伤后,为防止后者暗中作梗而直接去门派的刑罚部所立的。
一般来说,门派的弟子都是禁止自相残杀的,比武切磋都暂且不论,可一旦伤及性命,门派便会介入其中,而且据说刑罚极重。虽说如此,弟子间也难免有久有怨仇者,若真无法调解,便会约定时间到门派的天威台上,由刑罚部的长老公证,以武力解决。
“这半年之约,似乎也快到时间了啊。”骆天寒暗叹一声,他有信心,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就算击败不了江聪,也绝一定会给对方的狂傲一个难以忘记的教训。想着,骆天寒的眸中不由得涌上一丝火热,他也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当日被一招秒杀,他虽知的确技不如人,却终究意难平。
没有哪个少年郎,是甘愿屈居人下的。这一次,就把丢掉的场子都先回来吧。
正出神间,骆天寒只觉得胸前传来滚烫的灼热感,他手忙脚乱地从衣内找了半天,才发现发生异变的正是那个九龙盘。
自从发现带着九龙盘可以增强自愈能力以后,骆天寒便化身蒙面客,找各路高手切磋,屡屡挑战身体极限。可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强,九龙盘便好像有些力不从心,再没有了从前的变态功效,因此骆天寒也再未留意。
“难道今日我就能回去了?”骆天寒记得自己先前的穿越,也都是九龙盘发生异变所致,但他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狂喜,反而是有一点点失落。
他现在也逐渐在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也开始想要去担当自己的责任,这是从前养尊处优的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尽管很艰辛,但是他隐隐觉得,少年人就该如此。
刺眼的光芒迸射开来,晃得骆天寒睁不开眼睛,赶紧用手去遮挡,只能从指缝间去窥视一二。片刻,白光渐渐减退,骆天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极其荒凉之地。
只见得黑土如雨,遮蔽天光,天地间充斥着极为狂暴炽热的能量,一种古老的洪荒之气肆虐。
天空中,无数的脉术灵师踏空而立,恐怖的气息炸裂开来,不时有着呼吼与厮杀沸反盈天。
数不清的武士在乌黑的土地上汇聚,如同滔滔不绝的滚滚洪流,涤荡洗刷着天地间的祥和。
亦有骑着恶鬼的阴兵死灵在人流中驰骋穿梭,无情地收割着生命,直至一块土地上血流成河尸骨成堆毫无生机,才向着下一个人群电掣而去。
和他们对抗的,是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邪恶力量。他们中的人类男女老少一应俱全,有着凡间的普通武者,亦有着修为高深的脉术师,只是无一不是眼神空洞阴翳,面色乌黑,如同邪魔附体一般,甚至在这些力量中,还有着各种魔兽与未知的生物。
交手之中,滚滚的邪气纵横,无数的鬼影与骷髅在空中凝聚成形,又被活活打散。这些带有邪恶力量的脉术师极为强大,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