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牛笑道;“兄弟,你这fēng_liú本性实在是……唉!”荆楚笑道:“这是文人fēng_liú,有何不可?”陈解牛摇头道:“你小子不老实。很不老实。”荆楚笑着摇头。又道:“你常在衡阳,可知衡山派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中的‘一剑落九雁’绝技?”陈解牛道:“怎会不知?只是从未见过,十分可惜。”荆楚笑道:“衡山派二代弟子中有没有高手?咱俩得空上门请教。”陈解牛道:“刘正风门下是一个也没有。莫大先生门下虽有,却都跟他隐于市井,找也找不到。”又道:“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名气虽大,论变化却不如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论威力又不如衡山五神剑。所谓一剑落九雁,乃是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最终奥义,变化威力大大加强,皆不逊于后两套剑法。”荆楚喝了口酒道:“你这一说,我更心痒难耐。”
忽然旁边有人叫道:“衡山派武功浪得虚名,若非投靠了六扇门,早被嵩山派给挑了。”声音洪亮,震动屋瓦。众人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贵公子哥,背负巨剑,剑宽三指,剑长三尺。长相极美,几乎胜过唐七。荆楚虽相貌堂堂,和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非他发男声,又有喉结,定会以为他是女人。只听陈解牛叫道:“我道是谁敢说这话,徐兄,你刚来么?”对荆楚道:“这位是天剑门少门主徐元庆,背后巨剑重三十斤,是衡阳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荆楚抱拳道:“徐兄,你好。”徐元庆上下打量荆楚,撇嘴道:“客气。你不是本地人吧?在衡阳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荆楚点头道:“荆楚。荆棘之荆,楚国的楚。”徐元庆敷衍道:“幸会。”又大声道:“衡山派弟子死绝了么?怎得没人出来?”荆楚和陈解牛面面相觑,陈解牛道:“徐兄,你这是说给谁听……”话音未落,幕后突然冲出一个少女,从筝下抽出把长剑,指着徐元庆道:“徐元庆!你别欺人太甚!”
徐元庆本来一脸睥睨,此时却变讨好,笑着对少女道:“小容,你愿意见我了?”小容道:“你一再辱我衡山派,想干什么?”徐元庆赔笑道:“小容,我只想见你一面……”小容怒道:“纨绔!看招!”长剑闪动,五道剑光同朝徐元庆袭去。荆楚大惊,一把长剑只出一招,怎么会有五道剑光?却听陈解牛大声喝采:“好!一剑落九雁!”徐元庆左躲右避,始终无法脱离剑光笼罩,不得已从背后抽出剑来,向前直刺。荆楚只听呼呼风声,小容哪敢直撄?她也不躲,弃剑闭眼道:“杀了我吧!”徐元庆巨剑刺到半程便停,笑道:“你的一剑落九雁愈发迅捷,倒吓我一跳。”拾起小容长剑,递给她道:“别打了好不好?我……”小容夺过长剑,插入筝中,奔出门去。徐元庆站了片刻,走至荆楚这桌坐了。
荆楚给他倒了杯酒,徐元庆道:“换碗!”荆楚依言换碗。陈解牛道;“徐兄,你还好么?”徐元庆叫道;“我好什么好我!”仰脖干了,叫道:“再倒!”荆楚笑呵呵地再倒。陈解牛道:“徐兄貌比潘安宋玉,这位秦姑娘竟然……”徐元庆道:“不要取笑!”陈解牛又道:“我看秦姑娘姿色中上而已,徐兄何以至此?”徐元庆道:“你一个老光棍,你懂个屁。”陈解牛苦笑摇头,对荆楚道:“你来劝劝他吧?”荆楚笑道:“此事何需人劝?徐兄再接再厉。”徐元庆点头道:“这话不错。干了!”两人干了。荆楚道:“秦姑娘不待见你总有理由?”徐元庆忙着喝酒,对陈解牛道:“你跟他说!”
陈解牛清了清嗓子,道:“天剑门和衡山派有仇。”荆楚和徐元庆一起点头,等他再说,陈解牛却道:“所以秦姑娘不待见徐兄。”徐元庆道:“有什么仇说啊!”陈解牛摇头道:“你们内部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徐元庆叫道:“装!再装,继续装。你在六扇门混了这么多年,混到谁身上了?”陈解牛也不生气,只说:“真不知道。”徐元庆道:“好,你外人说起来不便,我来告诉这位兄弟。我天剑门和衡山派本来井河不犯,只因两年之前,我父亲和莫大先生比武时打碎了他的胡琴,从此结下梁子。莫大先生虽然并不生气,衡山派和天剑门却再无往来。”荆楚愕然道:“因为这个?”徐元庆道:“因为这个。”陈解牛道:“莫大先生外号‘潇湘夜雨’,胡琴却被人打碎,确非小事。”徐元庆点头道:“我父亲当时想赔,莫大先生只说‘不必,不必。’转身而去。谁知竟让弟子记恨!”
荆楚摇头道:“莫大先生一派掌门,想必不会如此器小。”陈解牛道:“此话有理。”徐元庆道:“我不知道。总之,小容再不理我。你们有何主意?”陈解牛指着荆楚道:“他有相好,问他。”徐元庆双眉一轩,道:“荆兄真人不露相啊?你相好的是谁?有没有小容好看?”荆楚忙道:“哪有此事?在下浪子一枚,无牵无挂得很。”陈解牛笑而不语,徐元庆道:“欲盖弥彰。快帮我想想办法。”荆楚无奈道:“你买把名琴,去找莫大先生,出力讨好。”徐元庆狐疑道:“这样也行?”荆楚心里也没底,道:“试一试嘛。”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