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你做得很好,不枉费我花了大力气说服你姨丈,给他把秘书这个职位给你。”
“谢谢秋姨,我和我妈一直都很感激您。”这话,说得任静几欲作呕,声音却不露半分端倪。
“傻孩子,说什么感不感激的?都是一家人。”
任静握着电话,眼神泛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秋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张茹秋嗔怪一声,“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别的事没有,就你姨丈那边,还要多多留心。”
“好,您放心。”
通话结束,张茹秋肩头的担子轻减不少。
而那厢,任静却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秋姨啊秋姨,你也有被人当猴耍的一天?简直太有趣了
“什么事情,开心成这样?”谈武从书房出来,坐到她身边,长臂一伸,任静顺势倒在他怀里。
“嗯捡钱了。”
“又调皮!”谈武笑着点了点她鼻尖,眼神宠溺。
任静乖乖窝进男人怀里,“刚才接了个电话。”
“谁的?”
“秋姨。”
笑意骤凝,谈武眸色暗沉,搭在任静肩上的手也慢慢收回来,放到自己膝头。
“怎么?我提她,你不高兴?”任静坐直身体,眼里满是委屈。
“小静,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忘了?”
任静陷入怔忡。
谈武眼神锐利,“钱、房子、车子,还有晋升机会,我都可以给,但前提是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妄想那些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任静自嘲一笑,眼底泪光翻涌,“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有错吗?”
“你现在不是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她抹了抹眼角,强忍哽咽:“你明明知道我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想嫁给你,当你的妻子啊!”
谈武面色冷沉,目光阴郁,似乎再多的眼泪也无法令他动容。
任静心生悲凉。
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不然怎么会把干干净净的自己交给他?
可这点喜欢在他的一次次漠视与冷待之下,逐渐失去了本真,早已不复当初,面目全非。
为情迈出的第一步,却要用“利”之一字才得以维系。
任静想想都觉得讽刺。
谈武却吝于看她一眼,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下颌扬起一道倔强的弧度:“别说傻话了。你应该知道,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就像路易莎?”
“你查我?!”
“呵你的新欢差点把我推下楼,这还需要查?”
“不可能!”在谈武的印象中,路易莎是个很懂进退的女人,不争不抢,独立自信。
任静把裤腿卷起来,“你不是问我这些淤青哪里来的?我总不会蠢到摔伤自己去诬陷她吧?”
男人没说话,良久,沉声一叹,到底还是心疼她。
就是这么一个眼神,任静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大颗大颗往下砸:“谈武,你就是老没良心”
“好了好了,咱们不闹,我明天就跟她说清楚,以后再也不来往。”
“哼!你还敢跟她来往?这个女人差点就摔了你儿子,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
谈武猛然扣住她双肩,力道大得吓人,咬牙,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任静破涕为笑,双手拢在小腹间:“我怀孕了,11周。”
“是个儿子?”那双凛凛暗沉的老眼瞬间铮亮。
任静咬着唇,点了点头,脸上洋溢出微笑。
“我有儿子了?!好啊!静静,你是好样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可怜我的宝贝,生下来就注定见不得光”
“胡说!他是我谈武唯一的儿子,未来谈氏继承人,谁敢说他见不得光?”
“真的?”任静瞪大双眼,望着他。
“当然。”
倦鸟归林般依附进他怀里,女人唇角上扬,仿佛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但那笑意却不入眼底,甚至还隐藏着若有似无的愤恨与不甘。
她的儿子是继承人,那孩子妈呢?
谈武从来没想过给她一个名分,即便自己生下儿子。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最薄不过感情,没了就没了,还是“利”字最实在。
是夜,谈武离开别墅。
任静洗完澡,穿了睡衣走到落地窗前,眺望无边夜色,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卧室。
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喂,我是谈熙。”
“我,任静。”
“有事吗?”
“还没恭喜你拿到卢奇奖,成为国内书画界第一人。”
“现在收到了,多谢。”不骄不躁,仿佛赞美与诋毁都可以照单全收。
“”
“还有事吗?”
“你之前说,只要我能拿到谈武手里一半股份,就以每股高于市价百分之五的价格折现,还可以帮我和我妈落户澳洲?”
“没错,我是说过。”
“现在还作数吗?”
“当然。”
任静眼里闪过精明,像两簇被点燃的火苗:“好,我会尽快给你想要的。”
“你当然要尽快。”那头漫不经心。
“什么意思?”
“毕竟,过了这一两个月,谈氏的股价会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总之,不会比现在乐观。你越早拿到手,折现价就越高。”
任静暗暗吃惊,“谈熙,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