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官军本已有些骚动,只听头顶响动,抬头只见两个身影在空中翻飞,正不知所措时,却见这边火起,登时大惊;
但惊而不乱,并没有呼呼啦啦全都涌来,有千户百户大声呼喝,只片刻,官军便分派完毕,围住粮车的官军却是立起了盾牌长枪,护住粮车,巡弋的官军便速前来救火,几十名锦衣卫却是直奔沈詹而来,望楼之上却并无人过去,显然知晓楼上有高手坐镇。
沈詹见官军并不慌乱涌来,心中一沉,暗道今夜恐不能见功,便是能否逃脱也未两可,眼见叶知秋在空中与人纠缠,当下心一横,一抖包裹取出那把锈剑,挺身便向锦衣卫杀去,只想得官军能够乱了,叶知秋也好寻机逃遁。
却说叶知秋身在空中,见那人又飞身追来,方才对了一掌来看,心知此人乃是武功高绝之辈,自己身形未稳之际,急运使天龙舞之中的龙游九天,身形猛地凌空向上一拔,身体飞旋便向那人身后飞去,欲避过这一掌;
却不想那人居然也是半空翻身,身形也是一翻,便也是转向身后,仍是面向叶知秋一掌递出,叶知秋直觉一阵劲风扑来,无奈之下仓促出手,二人在空中便又是对了一掌,此次叶知秋运起内力,稳住心神,虽未像第一掌那时吐血,可仍旧是浑身震荡不已,身形再次向后翻飞而去。
由于刚才一招龙游九天已是与那人换了位置,此时叶知秋却是直向那望楼翻飞而去,身形直入望楼;而那人对掌之后也是凌空翻飞,却是立足在了身后一根粗大旗杆之上。
叶知秋立足刚稳,聚神望向那旗杆上之人,只见那人穿一身僧袍,披黑色袈裟,身形魁梧,眉须皆白,赫然便是一个老僧;
叶知秋猛地想到,这也许便是常山口中所说的惠能大师。
那老僧单脚立在旗杆之上,宽大的僧袍被风刮的猎猎作响,而身形却岿然不动,远望去,宛若一面旗帜一般。
“阿弥陀佛,老衲紫薇山僧惠能,施主好俊的功夫,敢问尊驾是谁?”
叶知秋眼中惊疑不定,并不答话,只是暗自运气调理紊乱气息,眼见仓场之中沈詹与锦衣卫已是战作一团,再加上这惠能,今夜便断无可能烧了粮草,只想如何全身而退罢了。
见叶知秋并不答话,那老僧又问道:“施主与无禅寺可是有渊源?”
叶知秋立时惊诧不已,难道这老僧却是无禅寺旧识么???
惠能却自道:“施主武功高强,其中自有无禅寺一脉的高深功法,无禅寺一向不问世事,施主却为何要烧了这世人赖以为生的粮食呢?”
叶知秋这才开口道:“大师也是方外之人,却不也是在管这等闲事么;再说此是大军作战军粮,如何烧不得!”
惠能摇头笑道:“军粮烧得,只是军粮若没了,官府便又会向百姓征粮,夺的还是百姓口中之粮,军粮老衲不管,老衲管的是百姓口粮,你可是知晓!?”
惠能见叶知秋惊疑不定,又道:“施主武功高绝,百招之内,老衲未必能胜,只要你与下面那位施主同意离去,老衲便令官军就此罢手,任你二人离去便是,你可愿意?”
叶知秋见沈詹独战二十多名锦衣卫,虽战的辛苦,却不落下风;正自想辙,却见仓墙券门大开,几百名手持火铳的官军列陈而入,赫然便是神机营到了。
叶知秋眉头一紧,料想那惠能引自己谈话便是拖延时间,顿时大怒,想今夜已是走不脱,也要烧了这军粮赚个够本,伸手一摘,却是将那硕大的灯笼摘了下来,便欲向下投到那密密麻麻的大车之中;
惠能眼见叶知秋情况突变,立时大怒,大吼一声:“小贼安敢?”便飞身直奔望楼迅疾而去;
叶知秋两手抓住灯笼欲向下投时,那惠能一双大掌已是拍到,惠能心中盛怒,这掌却是全力而为,叶知秋只觉得扑来的已不是劲风,而是一束内劲,若不抵挡,怕是便要被惠能立毙当场。
当下天龙刀抽在手,一刀披了过去,一道刀罡直射而出,与那束内劲碰在一起,便四散抵消了;
刀罡与掌劲消散,那惠能的双掌却是到了,叶知秋心中一沉,刀罡比掌劲要锋利无比,却并未切开掌力,这惠能显然非自己可以力敌之人,当下便弃了灯笼在地,双手按住天龙刀刀脊,以刀刃向惠能手掌迎去。
惠能也是已经,手掌若是拍到刀刃之上,那还了得,当下手掌翻飞,一掌自上而下向天龙刀拍去,一掌直推叶知秋面门而来!
叶知秋急忙撤刀后退,身形一侧,堪堪避过,同时天龙刀已是借力一甩,一招便直奔惠能脖颈而去。
惠能向后一跃,避过这一刀,单掌较力,掌心便见微微变色,叶知秋刀势已收,不敢轻敌,也是运起千佛开碑掌,一张便硬抗上去,只见掌影翻飞、重重叠叠,一影一影似惊涛拍岸,叠打在惠能掌上,轰然作响之下,却见那一丈半见方的望楼哨台已是粉裂,碎屑之中反向飞出两个身影,其中之一便是叶知秋,他心神激荡不已,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条臂膀已是筋肉疼痛,对着下方大喊:“沈兄!”
便已是飞向沈詹,不待落地,强忍疼痛,不断出掌打向神机营官军,那神机营本已是列阵完毕,只待锦衣卫一撤,手中火铳便直射沈詹,沈詹也自是知晓,因此缠上了两三个军官模样的锦衣卫,那神机营千总自是知晓锦衣卫的厉害,万万不敢误伤,因此并未开火;却不想叶知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