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头,发?!
夏百合听到这请求比听到让她上战场的命令还为难,她能明说她其实她不会扎辫子,她上一世从小到大都是梳短发,很短的那种,后来因为要上战场,她还干脆和男兵一样剃成板寸了?
她能明说她这一世最苦恼的就是不能剪短头发,她在莲心庵不知硬扯下多少头发,疼得眼泪汪汪的才学会把快及腰的长头发简单的在后面扎成了一把?
丫丫虽然小,但人家的头发已经过肩了,夏百合还记得昨天丫丫的头发是整个包起来顶脑袋上的,包包头可比马尾辫难梳多了,她要是给扯下几根,丫丫能忍着不哭装没事人吗?
夏百合想说自己不会梳头也不行,丫丫举梳子给她的动作语气非常自然熟练,只怕原主在家时没少为小侄女梳头,她突然拒绝,会让人多心吧?
“大姐儿,让奴婢帮你梳吧!”还好卢嬷嬷和瑞珠这时侯出来了,伺候人的活被她们抢着接手,瑞珠为丫丫梳洗,卢嬷嬷则接过夏百合的脸盆为她打水。
夏百合没拒绝卢嬷嬷的服侍,她立在原地看瑞珠怎么用布巾给丫丫挽发包头发,还笑道:“好久没见人梳这种头发了,我肯定手生疏了。”
“不会的,三姑姑会梳各种头发,娘亲说你是京城手最巧的.将来丫丫的及笄礼还要劳烦三姑姑呢!”丫丫学着当初尤氏的语气说话。
小侄女的信任依赖夸奖让夏百合心里叫苦,会梳各种头发?她用银针扎人的手法倒是会不少,谁愿意试试?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没继承原主的本事,其实她早该想到会面临什么,夏家果然不是久留之地。
“来,吃饭了。”尤氏则很开心,三妹妹过来让一家人真的团聚,还给他们带了生活的希望。
“我好久没和嫂子聊天了,我今天也在厨房吃吧。”夏百合认真的表示。
看她关切的样子,尤氏心里暖暖的,三妹妹这是还担心她会亏待自己可着家人,她也被人心疼了。
夏候父子也没反对,夏百合六岁多就没了生母,她是尤氏带大的,久别重逢当然有许多话想和尤氏说。
热腾腾的面条还有腊肉咸菜,夏家人这顿早饭吃得也很香,吃完饭夏侯拿出他昨夜写的家书给卢嬷嬷:“你们回去交给二丫头,告诉她我这里一切都好,具体的我都写在信上,让她不用惦记了。”
就老爷这满脸包的还叫好?卢嬷嬷和瑞珠拜倒在地,卢嬷嬷哽咽道:“老爷,二姑娘是希望奴婢们能留下来伺候老爷和各房,奴婢们要是匆匆回去了,二姑娘一定会责怪奴婢们的,再说您这儿二少奶奶还在月子身子虚,大少奶奶又要洗衣做饭又要照顾三个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您还是让奴婢们留下来吧。”
他何尝不知家里缺人手,夏候一叹:“夏家是犯官,哪能让下人伺候的,留你们下来被监管的看见了,我们岂不是罪上加罪?”
为什么犯官要被抄家,朝廷钱不给你留伺候的人也不给你留,不就是要让你去受罪吗?要是被发配流放还能享福,上面人知道了能消气?
一说犯官,卢嬷嬷和瑞珠只好不再坚持,她们是大户人家的奴婢,抄家后所有钱财充公,下人被绑起来发卖的情况她们没亲身经历也见过,老爷怕再连累二小姐,她们何尝不也怕。
卢嬷嬷和瑞珠只好哭着辞行,考虑到她们两个女人要走回县城实在不易,夏侯让小儿子去送:“正好你去衙门报备一下,也省得他们下来找麻烦。”
被圣旨发配至荒凉地的犯官,不是到地方就算没事了,当地的县衙还要负责监视管理,看人少了没,逃了没,是否对上面心还怨恨,图谋不轨。
夏家和其他被废太子一事连累的官员,自来西溪后看着是很安分守己的,县里从三日一查逐渐改为七日一查,半月一查,最近不是又夏天了吗?从县衙到西溪可要走上十里地,衙门的老爷们也是很忙的啊!
于是下去查又改成了往上报,由每家犯官出一个人进城去衙门报备,证明自家正在反思赎罪中,谁要敢不按时来,证明谁家还对朝廷不满,心怀怨恨。
谁敢不来,而且细想想,一个人去衙门看那些衙差趾高气扬的嘴脸,总比一家人战战兢兢陪着笑脸听训强吧?更不用说还得给那些衙差准备午饭,他们还嫌吃得不好……
十里地是辛苦,可和尊严比起来,犯官们还是选择了后者,他们去衙门报备从不拖延,甚至宁愿提前一两天,别给衙差进村找麻烦的理由。
夏仲谈二话没说痛快的领卢嬷嬷和瑞珠走人,夏侯又回屋将长衫换成短褂,招呼夏伯洗:“老大,我们也该下地干活去了。”
家里现在有了几十万两银子,夏家父子对再去种田仍没抵触情绪,夏百合对此是赞同的,张扬了钱只怕就守不住了!
“爹,你昨晚还有蚊虫叮咬吗?”夏百合只问这个。
“没了,你熏的药还真管用!”夏侯高兴的说道,夏式明也点头,他昨晚沾了爷爷的光,难得睡个好觉。
“丫丫昨晚也没被虫子咬!”丫丫高兴的说道,她也睡了个好觉!
“管用就好,不过二嫂和小石头一个是产妇一个是新生儿,药味怕对他们有影响,暂时先免了,我给他们熬补药,把身子先养好了。”夏百合计划着。
夏家人自然不会反对,再说黄氏那间屋子极少开门开窗,是家里蚊虫最少的一间。
夏侯和大儿子去地里干活,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