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毓头顶一枚雪白晶莹的宝珠滴溜溜转动着,护住二人身周,将那些血妖均挡在一丈外,一指左侧道。她内腑受伤,气息颇有不稳,仅以丹药勉强压制。
沈元希点了点头,带着她朝慈宁宫的方向且步且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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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此刻只觉得脑中一片嗡然,目所能及之处,皆是血气森森。
慈宁宫正是大阵中心,皇室宗亲们皆聚集在此,而徐鹤本就将主阵设在此地附近,故而杀伤力更是盛。他的亲人们正倒在一旁从尖叫哀嚎到被血sè_mó鬼一点点撕扯开来,包括原本他认为要行谋逆之举的寿王父子,更是各被两只血色妖魔吸干精血!那声声恐怖的咀嚼声,如同啃食在他的心上。
原本席上还其乐融融,只刹那间就天翻地覆,先是乌云压顶异响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而后便是突然血光四起将所有人笼罩其下,黑气陆续缠绕众人,使人无法动弹,又扑来肉眼可见的不成人形的妖魔,瞬间场面大乱,所有人不分尊卑争先恐后逃窜,却哪里逃得过?几乎是瞬间,宴席已成血流成河,四处惨状。
场上唯独亮起三道金光,护住几人,却正是沈元希赠给邵珩的三道护身符箓!
安王妃委身在地,身前飘浮着一张金色符箓。另外两张符箓漂浮于皇帝和太子身前,而安王位置靠近皇帝,齐皇发觉符箓神奇也将安王挡在身后。
邵珩和安王遥遥相对而视,看到父亲眼中的震惊之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突然安王妃尖叫起来,却原来是两只妖魔向邵珩扑来!安王和皇帝距离邵珩较远,根本来不及救援,就是太子邵承玺也堪堪差了几步。几人正脸色大变,太子恨不能直接扑将过去。
却见邵珩怀里亮起一道白光将妖魔抽开,却是一块玉佩突然飞出挡在邵珩面前。
众人大喜,太子邵承玺咬牙冲了几步,将邵珩拉到齐皇等人身边。
而此时此刻,场上活人仅剩下五人,太后、妃嫔以及皇室宗亲都已血肉模糊。
邵珩仍有些呆愣,死死盯住眼前那枚玉佩:他记得这是他七岁时入宫,在太极宫内国师所赠。
沈元希曾说,国师已不可信,那他十年前又如何会好心赠他一块护身玉佩?
邵珩心底发寒,对方筹谋已久,根本不是什么皇权交替,只怕是重点在他,却偏偏连累了一众亲人!
什么是魔,什么是道,所谓修真术法,这几个字在脑中不断打旋、放大,邵珩发出一声沉沉怒吼!他此刻终于意识到,原来先天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今日一切皆是为他先前天真的想法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随着邵珩这一声怒吼,徐鹤却自空中缓步而来。
齐皇和安王见到徐鹤反而眼中一亮,悲呼“国师快救救吾等!”。
然而,邵珩怒吼之后,却是平静的可怕,然而看向徐鹤的目光却又如此森冷。
徐鹤看见邵珩安然无事竟是眼中一亮,但见齐皇、安王和太子殿下同样无事脸色便是一沉,又见那三道金光符箓,其上气息赫然是金丹真人的手笔,心中一惊。
那安王见到徐鹤,正待上前,却被邵珩一把拉住,只听儿子冷冷道:“父王小心,这一切只怕都是这个妖道所为!”
众人一惊,安王强笑道:“怎么可能?国师受我国供奉二十多年,一直护我国平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安郡王何出此言?贫道这不是刚才有事羁绊,没想到迟来一步,却是让圣上和诸位受惊了。”徐鹤呵呵一笑,面上依旧如平时一般高深莫测,放出道家玄光,随手施为就将周围血色妖魔挥散一空,仙家风范十足。
“对对,珩儿莫非忘记方才还是国师赠与你的玉佩救了你一命呢!”安王妃纤纤弱质女流之辈,经历方才地狱般的景象,没有晕过去已经是不错了,此刻只想抓住保命稻草。
邵珩却依旧拉住父亲,身子挺得笔直,眼神冰冷地盯着徐鹤:“母妃,人间帝皇所在之处皆有龙气护卫,若无允许,怎会有人能在皇宫设下如此诡谲阵法!除了他,还能有谁?”说罢,扯下脖颈上的细绳,以全力将那玉佩狠狠砸向徐鹤。
徐鹤眼中一亮,那含着劲风的玉佩堪堪停在他面前,他微笑着摘下这枚玉佩在指间把玩,却不发一言。
剩下的人也终于确定,这徐鹤就是幕后黑手,安王顿时破口大骂,而安王妃则一时难以置信直接瘫软在地剧烈颤抖着。
徐鹤终于双手张开哈哈大笑,几乎眼泪也要笑出来,他苦心经营十年,今日终是马上要达成目标,也不管体内另一人如何催促,终是忍不住吐露心声:
原来当年,徐鹤来到齐国,前十年倒也是真正护持齐国,并未行差蹈错。但是他本就资质极差,因托先辈余荫得入存微外门,内门自是无法,甚至外门之中也被其余之人嘲笑,打击之下离开山门,就是为了在外寻访灵丹妙药以改善体质。在齐国前十年里,他依靠皇室力量耗费无数草药,终是达到养气期后期,然而无师门教导,他只得寻了一本普通山野道观的道门心法修习,之后修为却再无所寸进。
他忍耐不了清修缓慢,当时决定离开齐国,前往横亘神州连绵不绝的连云山脉深处寻访天材地宝。
也是机缘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