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出了她的府邸,宁嬷嬷也是无依无靠。不过最后也却是应了“缘分”二字,阴差阳错里,没能留下一个孩子的宁嬷嬷便将他认作了干儿子。
锦瑟知道后,心中也甚是欣慰。
先不说如今如何,只日后,嬷嬷便也不至于落得个孤身老死的下场。
“姑娘!”宁嬷嬷被平安闹腾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得转身对着锦瑟叫道:“别再为难奴婢了,还是叫这个泼猴子回去吧!”
听了宁嬷嬷的话,锦瑟拿帕子掩住了嘴,却掩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哎呀我的好嬷嬷啊。”瞧了一眼还十分精神的平安,锦瑟笑着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如此,咱们这里才有了些人气吗?”
看着那个已经窜出了门的泼猴,宁嬷嬷却是撇了撇嘴。
“不过只是个没规矩的猴子罢了!”嗔了锦瑟一眼后,又听宁嬷嬷说道:“也就您还拿他当个好的!可叫奴婢说,还真是不如门外的那些个丫头们呢!”
是了,她认下的这个孩子,这些年除了惹事生非,她还真是没再发现他还什么可取的地方。反观国公府给的那些个丫头们,却是叫她剩了不少的心。
平安出了房门,不料却惊了守在门外的几个丫头。
一个不明身份的外室男,竟然还是从她们姑娘的房里出来的,即便是为了她们姑娘的名声,这个外室的男子也是留不得的。
几个丫头想着,就动手抽了各自的武器,合力对着平安便攻了过去。
眼见着几个丫头对着自己冲了过来,平安夜不甘示弱的动手抄起了一对弯刀。在凉国的时候,他就是被锦瑟当暗卫栽培着的。而能叫皇姑亲自栽培,他的身手自然不会错的。
平安一出手,这可就不得了。不多时,几人比划着拳脚功夫便纠缠到了一起。
“这孩子!”宁嬷嬷看着门外打成已经一团,不由得拍腿叫道:“还真是个叫人不能省心的!”
相比宁嬷嬷的紧张,锦瑟倒是觉得无感,甚至还对宁嬷嬷劝道:“嬷嬷不必担心的,待他们打得累了,也就停手了。”
停手?
宁嬷嬷看着门外正打得要死要活的几人,就觉得锦瑟的话也是信不得的。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宁嬷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只听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奴婢还是得去瞧瞧!”
说罢,宁嬷嬷便一路小跑的也出了房门。诺大的房子里,顿时只剩下了锦瑟一人。
见人都到外边去了,锦瑟也是觉得没了气力。此时她榻前的那只梅子青的香炉也正焚着今日才换的新香,叫她更加的恹恹了。没过多久,就见她打了一个哈欠,半眯上了一双瞳眸。
闻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香味,锦瑟很快便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至于和夷郡君,也是在外边等了她多时。
“你可终于是醒了。”见宁嬷嬷进去伺候,和夷却是直接破门而入了,“要是再晚一些,我可就连着这塌都要搬走了呢。”
看着如此不讲道理的姑娘,还任由宁嬷嬷服侍穿着衣物的锦瑟也不禁笑了起来。
“郡君要是真有那样本事,那便般般试试了。”
“就算我真有那样本事,可也是不敢的呀!”和夷撇嘴,转身坐在了一边,对她说道:“你不知道,你家那个‘女儿奴’的侯爷可是就怕我诓骗你,若不是因为还有早朝,只怕现下还在外边守着呢!”
一想着那个防她跟防贼似的的崇远侯,和夷将嘴角撇的更狠了些。
郡君撇了嘴,那便是她当真的不高兴了。
才一大早的就被崇远侯那样左右防着,不论换做是谁,怕是都要糟心的吧。
“只不过,我可当真是要谢谢你!”话锋一转,和夷又喜笑颜开了。“你不知道,昨儿个崇远侯叫人去我那的时候,我可当真是喜坏了的。”
能不喜吗?
她是虎门将女,而她的行事作风,自然也是与盛京里的大家闺秀们截然不同的。
那群柔弱的姑娘本来就与她不甚亲近,再加之近些年她又处处与周青作对,更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至于像秋祭这样的日子,除了邢婉月,她也早已是没了别的同行出游的玩伴了。昨日才得知了锦瑟应下了她的帖子,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瞧你高兴的。”锦瑟看着面带喜色的和夷,也取笑了她一把。“不过只是出个游罢了,又不是叫你去相看的,哪能值得叫你这么欢喜呢。”
和夷轻挑的看了锦瑟一眼,“你怎的就知道这不是相看呢?”
锦瑟默然。
她倒是忘了,南越的秋祭说着是祭神。可随着这些年的推移,一个好好的祭祀,也早就变成了俊男才女们相互相看的日子。
锦瑟忽然又掩住了嘴。
皆因和夷郡君行事凌厉,以至于她明明早已经到了嫁作人妇的年纪,但是敢去宁西伯家提亲的人仍旧是寥寥无几。
瞧着郡君这样的一个大姑娘,倒也是怪不得崇远侯不想叫她与和夷郡君出门了。
和夷看着锦瑟洗漱完毕,又好不容易等着她用完了早膳,这才忙不迭的拉着她出了门。
在锦瑟的坚持下,和夷不得不弃了她的高头大马,转而与锦瑟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坐在车厢里的和夷伸展了一下拳脚,当下就觉得这里面狭小不已。
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车顶,和夷蓦地动了动身子,一点一点的往马车的门口挪移着。
见她要走,锦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