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止讪讪闭了嘴,连姒这火来得快,我与绿羽倒是习惯了,只听她说:“我连姒,今后便是韶光居的连姒,不是什么木府的夫人,前世之事,今日已了,还望主子和诸位不要再提。”
桃止狠命点点头,狗腿地道:“是是是,姒儿不要为了过去的事儿气坏了身体。”
连姒掀了掀眼皮看他:“你也莫要动他分毫,否则,我定不对你客气。”眉间那紫色水滴悠然一闪,桃止应是更是诚心。
待那小子终究出得门去,便见幺火走了进来,见着那一地的碎片奇道:“主子,这是发生了什么?”
说着便要去捡拾,跟进来的虫召将她拉到了身后,执了扫尘过去全数清理了,拉着幺火道:“走吧,以后这事我来,你莫伤了手。”说罢仍是拉着她往后去。
我们三个主仆留在这会客厅里,心里甚是别扭,所以说,养了一对小夫妻在眼前啊,也是不好,时不时就被秀了一把,憋闷得狠了些。
连姒缓了缓气,转过身来看我:“主子。”
“这茶盏我最喜欢。”
“连姒赔。”
“怎么赔?石锦老儿向来一种茶具只做一套。”
“连姒答应主子一个要求”
“好过几日与我去人界一趟,解决那蛇妖之事。”
“好”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猛然抬头看我,“主子!连姒不愿再与那木府有联系,除了这一件!”
“那你帮我去跟石锦老儿再要一套一模一样的来”石锦老儿是出了名的古怪老仙,与他要东西可是不容易。
只听面前的女子思量片刻才有些咬牙切齿道:“好连姒跟主子去。”
我点点头,她复问了一句:“主子莫不是故意等着的吧?”我无辜地看着她,本君有吗?最后她也只得认命地坐下,将那沾了水渍的花茶一点点晒干。绿羽悄悄又对我竖了竖拇指,原来坑人,也是这般有意思的。
只是这桃止走后,我又想了许久,如果说真的只有帝君知道这极界的事情,那我可不是要再去寻他一次?不知为何,有这个意识之后,我竟有些雀跃,终于找着个理由再去见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甚是奇怪了些,倒像是很想再见他似的,怪哉,我如今,竟是这般闲了,闲得这般想出去溜达。
“绿羽,你原身是只鹦雀,不过那日探你元神,像是受了伤,你可记得是谁伤的你?”我躺在虫召身上,问身边的绿羽,他今日说无论如何也不要与连姒一处待着,愣是跟了上来。
他盘腿悬着,歪头想了想:“绿羽不知,这般情况,从绿羽醒来便是了。不过有主子在,绿羽不在意什么形态,只要主子不嫌弃。”
我自是没什么关系,但他总这般也是不好,而今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只仙魄,该怎么帮他呢?如果今日能见着帝君,也一并问问看。
“绿羽,你有没有某些时候,会睡着?”
“主子缘何又要戳人家心窝子?”他幽怨看我,“绿羽是仙魄,不用睡的。”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有时候,你仿佛不是你。可能是本君多想了吧。”
绿羽点点头:“嗯,主子定是想多了。不然,就是记错了。对了主子,您这记性,怎么时好是坏呀?”
“你方才还叫本宫莫要戳你心窝子,现如今你不也是一样?本君记忆一贯如此,难不成本君想不记事儿?”
“哦主子莫怒,绿羽以后不问了。”
我也不过吓吓他,其实哪里有什么怒气。如今极界的事情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趣,想来,这些问题我总是要一一揭开的。
“到了。”虫召停了下来。这是那日紫薇帝后贺岁宴的宫殿,今日已无一人,那日张灯结彩的样子已是撤去,还了这儿一片安宁。
“你们两个便在这里等着,里间怕是不好让你们进去,不然帝君生了气,恐是不好。”
虫召有些担心地看我:“主子,当真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本来便是要来问事情,哪有折回的道理。”
“可是帝君闭关许久了,主子那日当真不是在哪儿睡着了做了梦?”
“虫召你这是不信本君?那日的红羽,你不也是瞧见了?”
说起红羽,虫召面色才缓了缓,似是无可辩驳:“那主子小心。”
“嗯。”我独自往那日的阵法台走去,想着那日走了哪些路,可是有打开那结界的固定办法。
遥遥看见那六角的平台,我加快了速度冲过去,手抚上莲台,闭着眼儿想着一会又会是漩涡涌动,今日可要让自己身子站稳些。然而等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风牵动衣角的声音,噫?不对吗?那日分明是这个莲台啊
待我绕着这平台挨个摸了一遍,却仍是未有反应,难道我记性连带认知已经差到了这个程度,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了吗?
不对,那红羽我分明捏在手中,又怎么会是做梦呢?
“你可是在找我?”身后有声音传来,我心中一喜,是他!
转过身来,果真是那黑发银面之人,身边的场景瞬间转换,眨眼间,又在那日的莹白天地,我左右看了看,走近他:“帝君,还是不能出这结界吗?”
他垂眼看我,温柔地点点头:“现在,还不是出关的时候。”
“帝君可是受了伤,得在这里养着?”
“呵呵,”他又轻笑起来,这声音叫我上瘾,觉得怕是没有哪个人能笑得如此好听了,“为何这般认为?”
“帝君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