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退后,愣愣的看向同样下车的好友,人生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白弄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让现在的舒笑去见路暖,太过残忍。
他拍了拍舒笑的肩,拿出车钥匙:“你放心,我会把暖暖好好送回家的。”
顾海成果然如他所言,看完了视频,就放了路暖。
她浑浑噩噩的从别墅走出,早已分不清眼前的路,不过勉强支撑了数十米,她就忍不住蹲下身,方才一直强忍的悲痛终于爆发。
顾海成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那声声质问直击心底,如果她没有接受那混乱的一夜,如果她当时没有私自逃离,开诚布公的和舒笑一起决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他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些痛苦?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选择了逃离,抛弃了他。而经历了那些的舒笑,是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她的呢?是为什么还能对着她笑呢?
路暖整个人都颤抖不止,她第一次如此的想见舒笑,恨不得飞奔到他的身边,但此时此刻,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模糊的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她带着期待猛然抬头,看见的却是白弄清的脸。路暖的神色瞬间暗淡,除了失落,更多的却是没来由的慌张与害怕。
车刚在舒笑父母家停下,路暖就飞速打开车门而去,将白弄清远远甩在了身后。
然而这迫切相见的心情却在下一瞬冻结,她被舒笑拒之门外了。任凭她在门外如何哭喊哀求,封闭的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当舒妈妈带着一脸心疼揽过她时,面对路暖恳求的眼神,她狠下心,还是缓缓摇了头:“暖暖,你给笑笑一点时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路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宛如山川倾覆的无力感,面对这样的舒笑,她毫无办法,心里充斥着的满是慌张和恐惧。仿佛打脸般,数个小时前那自大的念头是何其可笑,就算四年前她在舒笑的身边,她也未必能帮的上他。
至此之后的一周时间,舒笑始终没有踏出房间半步,拒绝着任何人的接触。而路暖也从各方问候中得知,那段不堪的视频并不只有自己一人看到,而是举国皆知。
近年来,环境越发糟糕的网络上对于此事的评论大致能分成两派,熟悉并认识舒笑的人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疼和愤怒,而占大头的另一部分人群,则对此事更多的报以调侃嬉笑的态度。在这世上,就连女性受到侵害都会被质疑是自身的问题,换成男性,就更成千夫所指,更甚者,有人把这当作了一桩笑谈,在舒笑的微博下用玩笑的语气发着不堪入目之语。
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每日,舒母给舒笑送食物时,路暖都会站在门侧,却不发声,只默默的听着屋内母子细弱的交流声,这其中,舒笑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等舒母再一次端着几乎没动过的食物出来,路暖看了一眼重新紧闭的房门,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起下楼。脚步踏上一楼的地面时,路暖听见了舒母温柔的声音:“暖暖,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路暖将低垂的头抬起,愣愣的点了下头。她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对将要发生的谈话内容心里隐约有数。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并排坐下,舒母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踌躇着道:“暖暖,你……应该知道笑笑和那人之间的事了吧?或许,你也知道了一点关于笑笑的病。那件事发生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直到两年前才从疗养院出来。这两年,他表现的和常人一样,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想到现在……暖暖,你是个好孩子。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看到你站在笑笑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还一度把你错认成是笑笑的女朋友。是妈妈害了你,当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因为私心,半强迫的让你和笑笑结了婚,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自私了。”说到这里,舒母满怀愧疚的看向路暖,见她只是拼命摇着头,便接着道:“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离开舒家,离开……笑笑,我们绝对不会阻拦。只是关于伊一,还请你能允许我们再去看看他。”
见舒母说到最后,哽咽着落下泪来,路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自然是料到谈话内容有关于舒笑,却不曾想到,舒母竟会劝她离开。这段话,想必对舒家来说也很是艰难。
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心此刻竟清晰起来,她侧头望了望通向二楼的阶梯,用缓慢但坚定的语气回答道:“妈妈,我不会离开舒笑。虽然我和舒笑结合的理由有些不同寻常,但现在,我们和这世上大多数的夫妻都一样,我不会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他。这一次,我想陪他一起走出来。”
话音刚落,楼梯处突然传来声音,路暖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舒笑飞快逃离的背影。
她想都没想便追上前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舒笑在她面前将门重重关上,任凭路暖如何拍打,都没任何动静。
“舒笑,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是吗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开门?你觉得没脸见我吗?可对我来说,舒笑就是舒笑啊!你开开门好吗?我想和你说句话,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