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熊地主气哼哼的侧过身子,拿背对着小丫头,连蒲扇都不打了,由着汗水一个劲的往外冒,很快就弄了个满头大汗,他也不擦,就让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打眼看去,真有种在痛哭的诡异感。
扬洪杰琢磨着,迟疑了会,才说话。“我觉的,由老汪出手挺好的。”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最近寨子里可没少吃小丫头打回来的野味儿,一个个吃得肚皮圆溜,眼见的都壮实了小圈。便是不能出力,也得出出主意才行,这事儿,是寨子里有亏在先。“如果陈家和李家打算联姻,那么,施家要对付的就是整个陈家大屋,无疑就是以卵击石,就算出了口恶气,泄了恨,也只是一时的,咱们不能保证,李家就不会暗中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所以我说,由老汪出手是最好的。”扬洪杰做出结论。“李家能在陈家大屋札住根脚,凭的就是李家颇有经商头脑,在镇里有好几个门面,如今,沾着李秀才的光,正向着县城发展。以老汪的财力,想要压垮李家轻而易举,掐断了李家的经济,等于让整个李家没了左右臂膀,剩下的便是李秀才,陈家族长曾说过,可以答应你个要求,我觉的,你可以利用这点。”
扬洪杰见施小小听的认真,心里松了口气。“待李秀才和陈家姑娘成亲后,你就找陈家族长,让他弄个好点的计划,将李家做的那些龌龊事,原原本本的摆到李秀才面前,如此,李秀才必定会厌恶李家,再有陈家姑娘吹吹枕边风,陈家平日不着痕迹的打压,整个李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龟缩着。我想,对一个爱张扬的人来说,让他憋憋屈屈的过着,是最好的报复。”
“按你这么来说,完全可以不用拆散李秀才和刘家姑娘。而且,陈家为的是保住百年家族,李秀才娶不娶陈家姑娘,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只不过,陈家便不能明正言顺的沾李秀才的光而已。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整整陈家吧,我心里不舒服。”施小小这话说得极为乖张。
陈家,说白了,也就是个伪君子而已,凭他理由再多,也做了回小人。
“对!被人欺负了哪能不还手的,小丫头我挺你,咱们就按你说得做。李家陈家一个都不放过,都让他们吃回苦头,也让他们尝尝作孽的滋味儿。”熊地主拿着蒲扇猛拍大腿,显得极为激动。
扬洪杰看了眼自家老大,土匪头头略略颔首。扬洪杰明白兄弟的想法,便道。“也行。就是得跟刘家姑娘先打好招呼,这个枕边风是极为重要的,陈家这边,就由我来说话,小小你不用出面。”
熊地主连连点头。“对对对,就以我的名义,打我的旗号说话。老爷我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吧,这个李家陈家,还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欺负我家小丫头,真当老爷我是病猫呢?个娘西皮的,我呸!”
“老汪你可真好。”施小小感叹了句。
熊地主瞅着她仍见稚嫩的眉眼,心里头就软乎乎地,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这有什么。”有时候,和小丫头说话斗嘴,总会忘记她才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儿。“有老爷在的一天,会护你一天,我这条命啊,都是你的。”
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要不是小丫头故意骗他,他这会还是不是个大活人,还真没法说清。这趟出远门,有两回遇了点事,也是险险的逢凶化吉,最后还挣了个盆满钵满。他以为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心里欢喜的很。
直到回来时,他遇见一位胡子发白的老道长。老道长笑眯眯地在他眉间点了下,说了句他不懂的话:小丫头可真浪费,都不知道把福泽锁进体内。
不待他说话老道长便又说道:仅剩的这么点福泽,约摸也能让你平安归家,路上莫耽搁,且去吧。
说完,老道长便
走了。他在回来的路上,苦苦思索着,有了个比较大胆的想法。当日出远门时,他去找小丫头,走前,小丫头在他眉间玩闹似的弹了下,还挺疼,当时以为她在胡闹,如今想想,原是大有深意啊!
既然有了妥当的对策,施小小便往东屋找刘家姑娘。自进了寨子里,刘家姑娘一直住在东屋后面的厢房里,轻易不出东屋。寨子里也事先有所准备,东屋后面,有灶间澡堂茅屋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日的食材也是由十岁左右的小孩儿送去。
施小小每天会带着小福宝过去说说话儿,省得她闷出毛病来,一来二去的,倒也处了点情分出来。
闲着无事,又不好在寨子里转悠,刘芙蓉便让人带了些绣活过来,待她回家时,就能拿这些绣活换些银钱,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回家,她有些想爹娘,还有可怜的弟弟。
“刘家姐姐。”才进厢房,施小小就出声打着招呼。
怔怔发愣的刘芙蓉自思绪里醒来,见着她俩,眉眼里都有了笑意,目光温柔说话也是轻柔柔地腔儿。“来,来这里坐会儿。”
“姐姐的绣活可真好。”施小小伸手摸着绣品,细细地看了好一会。“这是快绣完了吗?”
“还差点功夫呢。”刘芙蓉拾起绣花针,略略低首,慢条斯理的绣着。“这天儿,愈发的炎热,快要进六月了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