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崔嵬摇摇头,华梦歧柔声道:“老远就看到门前高高挂着的幌子,不用到跟前便知道了饭店的所在、饭店的种类、经营的档次等等信息,就连目不识丁的老太太也会一目了然!到时候摸着口袋里的钱上饭店,不用担心吃霸王餐!”
这倒是明白消费,终于明白饭店挂幌的好处了,崔嵬下意识摸摸口袋,那里有他攒下来的津贴,这些年在队伍上吃穿不愁,似乎也没有花钱地方。
倒是让他有了一点小钱,进城之后物价太贵,一串糖葫芦都要几块钱,问过价就把崔嵬吓跑了,进城前乡下的糖葫芦只要几分钱啊!
只是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够不够请客的?骆瑛指点菜谱道:“葱烧牛蹄筋、五香酱牛肉、白菜粉丝羊肉汤、手把羊肉和炸胗肝!”
店小二吓一跳:“小姐……”
“叫同志!”骆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什么年代了还叫小姐?解放了人人平等,没有千金大小姐,只有同志!”
反应这么大?店小二小心翼翼道:“是是,那个同志,三位吃四菜一汤太多了一点吧?小店菜码子大,两菜一汤足够三位吃好的,还要来点主食不是?”
还别说店小二很实诚,不等华梦歧说话,骆瑛冷哼一声道:“没见这里有一个饭桶么?再说吃不了可以带走的呀!没有油纸包么?”
这丫头今儿算是和自己杠上了,崔嵬哭笑不得,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女人。华梦歧冲店小二点点头:“就按照骆瑛同志说的上吧,主食来什么?烧卖还是肉饼?”
这是崔嵬有生以来吃到最奢华的一顿大餐,即便军中庆典的时候,也不过是两菜一汤,关键是不可能有这么精致。
当菜上来,他才明白人家店小二说的菜码子大啥意思,足有一尺直径的盘子里面,小山包一样堆满了菜肴。
四道菜全都是这样,白菜粉丝羊肉汤是用一个砂锅端上来的,那砂锅跟军用头盔相仿佛,换做是林侗的话……
想到那个吃货心一痛!一顿饭下来崔嵬撑的弯不下腰,就是这样还剩了很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很不客气的打包带走了!
从春城到瀚海行署公路很不方便,直达的火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崔嵬和二十九名战友就是乘坐火车前往瀚海行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行刑队成员身着便装没带武器,分散在一个车厢中,只有队长王岩和崔嵬各自带着一支驳壳枪。
虽然对外宣称解放了东北全境,实际上眼下东北行署只能掌控到县级城镇,再往下几乎全都是土匪、胡子的天下,这样复杂的情况,任何小心都不为过。
两个队长坐在一起,王岩比崔嵬年长十岁,很健谈的一个人:“春城到瀚海行署铁路里程约三百三十公里,火车要跑十个小时,有时候晚点就说不准什么时候到站了。据说北方老大哥的内燃机车速度快得多,来来来我们玩儿几把小牌,免得旅途寂寞。”
玩儿小牌么?崔嵬嘴角抽搐手指有点疼,不久前刚被十八层地狱的老鬼处罚过,他绝对没想过自己会学什么赌博。
可是空空道人偏要传授自己各种赌术出千手法,否则就不教给崔嵬伪装术和千变万化手,特别是伪装术崔嵬势在必得。
伪装术不只是可以伪装成其他人,更是可以识破别人的伪装,甚至可以寻踪觅迹,这对于搞刑侦的崔嵬来说,简直是必修课。
按照那几位的调侃,空空道人应该叫做空空盗人,他的千变万化手就是各种犯罪手法集大成者。
从赌术出千、盗窃、伪装术骗术,到拍粉、放鸽子到拐卖人口,据说这位把伪满洲国高官女儿骗走了,才会导致成为十八层地狱中的一员。
和同事玩儿尝试一下自己的手法也好,旅途漫漫这边牌一拿出来,立刻有人过来凑局。
白磨手指头的小牌也不必太较真,崔嵬只是用千变万化手不断偷幺九副子,他也不胡牌,起手就不断成副子,到最后看最小的单帖胡!
游戏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手段,一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从中途上来百多个乘客,车子重新启动不久,隔壁车厢一阵喧哗。
什么情况?崔嵬站起身看过去,车厢门突然被人撞开,砰砰砰!
三声枪响整个车厢顿时乱套:“救命啊!”
“杀人啦!”
砰!又一声枪响:“都特么老实呆着!看见了?哥几个是从刑场上活一回的,命是捡回来的,腰里掖着个脑袋跑车板,是朋友知升点作,如要、飞冷子,别说朋友不留面儿。崩星子、片腰子、圆条子,如要受敌,免取后悔……”
真的假的?崔嵬看似害怕低头,却撩起眼皮瞄向冲进来的几个家伙,还别说真有一个眼熟的。
还真是巧啊,这帮家伙从刑场上逃生,居然成了他们炫耀的本钱,他跟王岩递个眼神,身子慢慢往外移动。
一个汉子站起身,居然手持驳壳枪瞄向匪徒,就在此时汉子对面乘客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
再看汉子的手,握着枪掉落在地,鲜血不要钱一样喷溅出来,那个汉子痛的扑倒在地,挣扎几下晕过去了。
“都特么消停点!告诉你这辆车上有我们三仙殿几十号兄弟,谁敢不老实打死勿论!”
刚要动手的崔嵬呆住了,如果车厢里还有隐匿的匪徒麻烦了,尽管有三十名战士,可是大家没有武器。
何况万一匪徒挟持人质,将会更加麻烦,崔嵬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