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但是终于不再孤单了。
第二年,她一人打两份工,一边继续深造一边抚养儿子,这一年她瘦了十几斤。
第三年时,她的舞蹈成绩小有进步,被选上去舞团当助演,也是在这一年一个人开始走进她的生活。
那是花开正茂的季节,她如往常一样,把andy托付给公寓的n婆婆。
n是个热心肠的独居老人,是那段最苦的日子里唯一对她施以援手的好心人。
从公寓出门,她骑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自行车赶往舞团,她把车子锁在街上的存车处,跑进剧院。
因为第二天有演出,大家都换上了正式的演出服,原本主演一直都是一个瘦高的金色头发的外国男人,但是这天穿着演出服出现的是一个亚洲面孔。
舞团里只有程雨茉一个亚洲人,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才惊奇地发现,他是舞蹈家田野。
距离上一次见到田野已经过去三年了,她对那段记忆都有些恍惚了,他的出现让她忍不住想到那个尘封在心底的男人。
田野的出现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他成了舞台上的焦点,在众人围着他合照要签名时,程雨茉站在角落里,她虽然很崇拜他,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小女生的心境。
这几年她把一切都看的越来越淡,她习惯了做一个旁观者,不参与别人的生活,也不让别人入侵,所以将近三年了,除了n她没有把自己再袒露给任何人。
田野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亚洲面孔,她安静的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天使,在黑色布景的舞台上,她一身天使装扮,身后是一对坠着羽毛的翅膀,头上戴着银色的圆形头饰。
她圆圆的大眼睛里仿佛藏着故事,让他有一探究竟的yù_wàng。
他礼貌地拒绝了身边人的请求,穿过人群,从现实走入她的梦境,轻轻敲醒她的回忆,“你好。”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温文尔雅的沉稳,如她曾经想象的一般。
难起波澜的情绪让程雨茉变的疏离又神秘,她脸上是一如往常的淡然,声音平缓如在自语,“你好。”
这样的表情和语调让田野很意外,眼前的女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却有着和岁数不匹配的平和气质。
田野是个绅士,女孩的疏离让他觉得是在下驱逐令,他微笑着识趣离开。
他再想起她时,是在一个刚下过雨的午后,阳关洒在挂着水珠的草坪上,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过往的行人,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像天使般的女孩。
他只想起过她一次,再后来的一年,世界各地的演出填满日程,疲惫让他渐渐忘记了生活的乐趣。
这天,他按例飞回美国,按照日程安排,他要到纽约大学去上课。
一大早,他简单在公寓楼下的餐厅吃了份美式早餐,拿着没喝完的咖啡打车到大学。
下车后,他喝了口咖啡,看到不远处骑行而过的人,多留意了一眼,女生背着一个洗的泛白的帆布包,扎着丸子头,有一缕发丝没扎上,在风中跳着舞。
他收回视线,匆忙赶往教室,踩着铃声推开教室的门。
他把手中的咖啡放到讲台上,眼睛扫过坐满人的大厅。
他正了正嗓子,正要开口说话,教室门被推开,他闻声转头,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女生,在对上她淡然的眉眼时,他愣了一下,才低头看着桌上的点名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知道她的名字,翻了几页,才突然想到她应该用的是英文名。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柔和,没有半分严厉。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中文问的。
程雨茉愣了一下,她从未在学校说过中文,眼神中微微露出探寻,但想了想田野可能知道她是中国人才会这样问,她用英文回答,“我叫daisy。”
田野点点头,她果然还如一年前一样,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程雨茉也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田野开始讲课,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低头记笔记的程雨茉身上,他有一刻的走神,她的英文名叫雏菊,那是他喜欢的花。
下课后,他在程雨茉要离开时叫住她,“daisy 。”
程雨茉停下脚步,转头静静看着他,安静的像一尊雕像。
田野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缺助教,觉得中国人更好交流,你愿意帮我吗?”
程雨茉想了会儿,她每晚都要打工,周末还有另外一份工作,只好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时间不太充裕。”
这是他想了一节课的理由,就这样被拒绝了,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失落。
程雨茉没有留意他的反应,低头看着手表,下一节课就要开始了。
田野见她很着急的样子,开口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行程很紧,在当天就飞到了美国的另一座城市,等再飞回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周六,难得有一天可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