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跟着壮汉走进了凉亭,在亭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抬头看向黑子男子时,嘴不禁微微张开。
夜寒苏朝含笑再次点了点头,清澈的双眸,唇红齿白,柔和的圆脸透露着温润和善,身穿黑衣却掩盖不住干净气质,反而平添了一份洒脱。
白衣女子向壮汉耳语了几句,壮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含笑姑娘,请坐。”夜寒苏朝含笑微微一笑,做了请坐的手势,随即指了指摆在石桌上的点心。
含笑看到如此精致的点心,嘴张得更大了,暗自吸了一口口水,随后说了一声谢谢,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夹起点心大快朵颐,她今早就胡乱吃了些东西,就来到寺院祈福,刚才又是迷路,又是一阵狂跑,确实又累又饿。
“天了噜,夜大人,这些点心真不错,您不吃吗?”含笑吃着碗里,看着锅,丝毫不估计形象。
“夜大人品味不错,这些点心真的是太好吃了,天了噜。”
“那位白衣姑娘,您要不也尝尝。”
在一旁站着白衣女子恭敬道:“含笑姑娘客气了。”
“夜大人,我还能再吃吗?”含笑见夜寒苏一直没动筷,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吃。
“含笑姑娘,尽快吃就是了,不必多礼。”
含笑一脸馋样,又拿起一块点心,边咬边说:“叫我含笑就成,你们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听着变扭。”
夜寒苏笑而不语,给含笑倒了一杯茶,放在含笑右手边。
“谢谢。”含笑喝了一口,有捻起另一块点心。
“信的内容姑娘看了吗?我觉得姑娘还是应该再藏严实一些。”夜寒苏随口说道。
“噗”含笑嘴里塞着的点心险些喷出来,夜寒苏面色如常地递给含笑帕子擦擦嘴。
含笑又喝了一口茶,她不确定夜寒苏这句话的目的,阁老如此谨慎排侍卫守卫账房先生,可见事件牵连的是位高管。虽然玉手大盗让她交信给夜寒苏,但是她不确定这封告密信是否跟朝廷中人有关,而夜寒苏是否会包庇此人。但从刚才他派人救了她来看,又不似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夜大人,你在说些什么呢?”
“没人告诉姑娘,不能随便吃生人给的东西吗?”夜寒苏不答反问。
“你、你下了毒!”含笑慌忙站起身往亭外吐,但是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糟了,她含笑今早才来寺庙祈求平安,现在就要魂飞魄散了。夜寒苏对她竟下此毒手,想必也是和黑衣人是一伙的。自己真是太蠢了,看他一脸人畜无害自己就中招了。
“你、你卑鄙无耻!”含笑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么一句狠话,“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奸邪小人告密信在哪的。我一死,就会有人拿着信状告到皇上面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后面那句话是假的,但是死到临头,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夜寒苏笑了几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捻起石桌上的点心,每一份都尝上一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厨娘做的点心确信很好吃。”
“没下毒?”含笑惊魂未定。
“我只是告诫姑娘不要随便吃生人给的东西,姑娘以为被下了毒,反应那么大。”夜寒苏抬眉看了含笑一眼,“还说出了告密信,看来信确实是在姑娘手中,信中的秘密姑娘也确实是知晓了不少。”
含笑尴尬的坐了下来,她被夜寒苏摆了一道。
“我只是疑惑,姑娘看了信的内容,怎么没有按照玉手所言,把信交给我,让我对姑娘多少也有些疑问。”
“您怎么知道玉手把信给了我?”
“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含笑有些尴尬,干咳了一下嗓子,道:“我不识字,不知道信中牵扯着谁,不敢随意把信交出来。”老天,真是无比丢脸,含笑啊含笑,你白读了那么多年书。在有生之年你会说出这种话,给祖宗丢人丢大了。连一封信都看不懂。
夜寒苏则淡淡然,给含笑斟了杯茶,温和地笑了笑,全然没有嘲笑的意味。
“大人。”白衣女子从回来的壮汉手中接过东西后,递给了夜寒苏。
夜寒苏点了点头接过信。
“我的信!你、你怎么知道我放在哪?”
“所以方才我才会问姑娘是否把信藏好了。”
“你、你事情全都知道了,那你还来问我。”
“姑娘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夜寒苏拆开了信,看到信上的蓝色字迹后,看了眼含笑,快速扫描了信函,随即放下信,对壮汉说道:“承志,按计划行事。”壮汉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跃出亭外,往外赶路。
含笑看着眼前的情况一言不发。
“姑娘,这件事可要从账房先生刘长崖说起。他一直为王凡中书科中书记录着民脂民膏的来去。刘长崖心中对王凡所作所为已是不满,思索再三决定举报了他,但没想到被人走漏了风声,惹来杀身之祸。阁老早就远离朝政,但是对于这件举告贪官污吏的事情一直兴致勃勃。派人护卫着刘长崖,作为人证,而刘长崖手中的信就是物证。”
“王凡千辛万苦打探到了刘长崖的下落,但是阁老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可不敢动手。于是想出一条计策,假借玉手大盗的名号,让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所谓的玉手大盗盗取如意枕上,就偷偷派遣了杀手去刘长崖和夺取物证。月圆之夜那一晚情况如何我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有人想杀人灭口,不遵守规矩,而被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