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精力很足,一饿了就哭,哭声嘹亮,公主是妹妹,很是听哥哥的哭声行事,哥哥一哭,她就紧跟着哭。但哥哥极有个性,妹妹哭破喉咙,只要哥哥不想哭,他就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谢玖每天光看龙凤胎就能美的够呛,亲亲手亲亲脸,就好像把好心情也给亲出来。
“夜里吃了几回?我半夜没听到哭声,昨晚哭了吗?”
谢玖轻捏小石头的软乎乎的小手,柔声问着奶娘。
这个奶娘便是四个人当中最大的一位刘氏,二十六七岁,说话柔声细气,眼睛炯炯有神,周身的书卷气。刘氏在宁安宫待了一个多月,知道谢玖待下人宽和,也不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总觉得皇帝宠妃都是从骨子里透着妖气,动不动就要罚人的。
她一一详细回答,“皇子和公主都很乖巧听话,极少哭的,昨晚也只是饿了哭了两嗓子,吃了就马上就哭了。这阵子御医开的温补药很是有效,奴婢看皇子和公主食量增大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谢玖满意地点头,“你多费心了。”
刘氏满面堆笑,“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娘娘尽管放心。”
谢玖转头又去看豆沙包,正在这时高洪书的微哑的声音低沉地喊道:“皇上驾到。”
只见刘氏嗖地站直了身子,脸都吓的刷白。当时挑选奶娘的时候,下面的人过五官斩六将,才选上来这么四位,皇帝又怕她们不够忠心,隔三岔五训话,可把她们的奶几乎都给吓回去。
当下这几个奶娘就落下个毛病,只要一听皇帝来了,立马双\腿发软,浑身乏力。
谢玖安抚地冲她和旁边另一个不比她脸色好多少的奶娘挥了一下手,转身出了侧屋。皇帝此时正踏进正厅,他一身墨绿色常服,剑眉星目,往那一站就好像自带配光,让人不自觉地就眼前一亮。
谢玖从怀孕后期到月子里,身体不方便,皇帝就不再让她施礼,免得窝了身子。
她几乎养成了习惯,以致十次有七八次都要忘了,或者慢了半拍再补上。皇帝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当个笑话看,她越是对他自在,他就越高兴。
“陛下。”她这次也是直直冲到了近前,几乎和皇帝脸对面了,才突然想到这个高度明显是又忘了施礼问安。她不由得懊恼地皱了皱眉,连忙躬身施礼,还不等她弯下膝盖,皇帝就顺势扶住了她。
“陛下用了晚膳没有?我还没吃,要不要叫小厨房现在就上来,咱俩一起用膳?”谢玖柔声问,柔荑握\住皇帝微凉的大手。
顾宜芳绷紧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不用了。”他的声音更是沙哑,一说话脸上就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谢玖一惊,忙看向苦瓜脸的高洪书,“陛下怎么了,是喉咙痛?”
高洪书连连点头,喉咙有炎症,嘴巴溃疡,脑袋上头都起了个闷头,连他都纳闷皇帝这火怎么就一下子起来了。他偷看过皇帝的尿,那颜色可真是正正宗宗快和他龙袍一个色儿了。
“御医说陛下肝火旺,心火盛。”他一脸痛苦地说,比皇帝刚才的还要痛苦。
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援他们了,皇帝这哪还是个人哪,根本拆了外包装就是一特大人形火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