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 反倒是清清自身的妖力, 被化开了不少。
“不行。”季喻川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跌坐在了地上。
“那就……没办法了。”清浅的叹息声在唇齿间消散,两个人看着地上的清清,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其实在妖皇之战时候,就应该想的很清楚了, 不是吗?就算找到了清清, 可是在遭遇了重击之后的它, 还有几分保持完好的可能呢?
在羽山的日子并不算安生,妖监会的华泽来过,就连夏九歌和白简也上门过。在无意间打开新闻的时候,季喻川还看到新闻中播报的消息,没有图像, 但是有记者画蛇添足的描述,将她跟盛清如在村子里如何保护妖物、如何对付道者的场景重现。形象塑造是很缓慢的时间,但是崩塌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信仰力的来源被切断了,其实到了这种时刻,也不在需要信仰力,因为世界中的灵力都在缓慢地消减,她们的灵力已经没有了继续增长的可能。
“你这死人,火急火燎把我喊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楚谨言闯入了羽山的时候,像是一阵破坏力极强的旋风,薄念之已经被她送回家了,她一个人来到了危机四伏的羽山深处,寻找到了盛清如和季喻川的身影。
“我怀疑妖皇没有死。”盛清如深深地望了楚谨言一眼,看着因为心寒而僵立在原地的她,又继续道,“你的那面妖皇令并没有灰飞烟灭,你也检查过了,它上面还残存着妖力,对么?”
“这不可能。”楚谨言往后跌退了一步,她开口道,“我亲眼看着他形神俱灭的,三足金乌陨落,那天连太阳的光辉都减淡了很多。”
“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呢?”盛清如叹了一口气,“现在妖监会的人到处在找妖物,我已经得罪他们了,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有麻烦了。这种关头跟他们说妖皇没有死,可能没有人愿意相信的吧?”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信。”楚谨言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妖监会的人马重新来的时候,正碰到了清清醒来的那一刻,只不过它身上的狂性没有消失,盛清如没有办法,只能够将她禁锢在曾经封印恶龙的地方,而自己则是提着武器,正面迎对着妖监会那一行人马。
夏九歌的眼神淡漠无神,白简的脸上则是笼着一层忧郁,手中的剑都提不稳。
“在你们要将妖物赶尽杀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杀死自己?”楚谨言说话一贯不客气,她的视线在夏九歌和白简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便看出些许端倪来,舔了舔唇,她又媚笑道,“白简,你不忍心了?做不到像夏九歌一样冷硬无情?是当初巫妖大战时候背叛妖族,给你留下了阴影吗?”
“夏九歌,你当初为了妖族复仇,现在是把对妖族的爱转换成了无限的恨了?数千年的时光,你们的身份倒置,真是好笑啊,看来时间的确有改变一切的可能。”
“涂山言。”夏九歌的目光一凛,手中的太昊剑直指九尾狐。
“完蛋了,我现在妖力散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楚谨言夸张地喊了一声,退了一步到盛清如的身后去,她眯着眼笑道,“当时还想着得到了女娲之心修复九尾呢?谁知道现在只剩下一条尾巴。清如啊清如,要是这条尾巴断了,我就没命了。”
“结阵。”夏九歌不理会楚谨言的嬉笑,冷着一张脸下了一道命令。
冲突迟早都会到来,只不过没想到会有这么快。白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犹豫的神情,她倒提着手中的长剑,叹声道:“有必要这么做吗?”与妖皇的一战中,夏九歌忽然间心性大变,要对仅存的妖族赶尽杀绝。难道是东皇自封入东皇钟刺激了她?白简对东皇始终是不信任的,当初西皇村就是东皇骗了她,谁知道之后会不会有做手脚?东皇与她的仇怨已经过了数千年,难道真的能够在时间中消退吗?
“千人血祭开启大阵,这一切都是因为妖族的贪婪,因为妖皇的野心。谁知道后世会不会出现另外的妖皇?我们走的都是一样的路,只要将妖族彻底灭绝了,不久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夏九歌嗤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到了那时候,我也会自戕,把这条命还给妖族。”
“天道自有定数,你怎么不现在自尽呢?”季喻川翻了个白眼,越看夏九歌越是觉得不顺眼。当时在巷子里救了她一回的女道者,不该是这个模样。
夏九歌冷笑道:“你们之前是站在人这边的,为什么现在要维护妖族呢?”
“我们从来没有站在人族这边,也不曾站在妖界这边。”盛清如皱了皱眉,“我们只是希望一切顺应天道,所有逆天之行,诸如妖皇开启太古天庭、妖监会将残余妖物赶尽杀绝……都有违天道自然之旨。”
“看来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夏九歌睨了盛清如一眼,“那便动手吧。”她的神态极为轻松,像是指引手下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跟随她来此的道者都是她的亲信,在妖监会中,到底也是遵从强者为尊之法则的,她同样是前任会长的徒儿,有资格坐上会长之位。原先有不少的其他声音,但是在她亲手斩杀了妖监会囚牢中的妖物后,大部分的人都心服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