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田杏儿造化,还真让她说中了,柳三爷爷这老头儿,年轻时走南闯北,
啥没瞧见过,便是断胳膊断腿,他也能有模有样地治治一二。这不是吹,想当年
他在工地揽活,也遇到过出事故的,人家愣是没上医院,那年月,挣钱不容易,
能省则省,积攒下来好养活妻儿老母,自己找些草药捣碎了敷上,十天半月便好
了,活动自如,跟没事人一样,从此他记下疗伤的方子,想着日后兴许能用得着。
柳树把来意跟老师一说,柳老头立马收拾刀镰锄具,背上竹篓,干嘛去?上
柳河边,柳河肥水,养活两岸好几年,自然不缺那几棵草药。没出半日,爷孙
俩便满满割了一大篓,乍看上去啥都有,柳树却啥也叫不上名字。柳老头显出他
的本事,给徒讲解每种草药的药性如何,该怎么用,下多大份量,讲得详详细
细明明白白,柳树频频点头,说记住了,便谢过老师,匆匆赶回去。
回到家,柳树按老师说的如法炮制,整出两斤多湿药碎,敷在妈妈的伤脚上,
又用热毛巾包好。再来看时,也是他手巧,雕梁画栋的活技被用在包脚上,楞没
瞧出半点臃肿的样子,倒是露出来的那几根脚趾头,有了布包的点饰,更显得粉
头粉脑的。田杏儿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儿子,脸便红了,微嗔道:「瞧啥,跟
你爸一个模样,傻。」原来儿子又似那天瞧她的脚,痴了醉了,真跟他爸爸做牛
郎时一模一样,不由得满面生花,红艳艳的,如待嫁闺中的大姑娘那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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