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刀不成,还未松口气,便见第二刀朝着仿佛毫无缚鸡之力的袁芃芃直直劈来。
“砰!——铛!”
袁芃芃反手抓住袁青拿刀的手腕,稍一使劲,她便疼得反射性地放弃了水果刀。
金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柔柔弱弱”的大男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喊道:“来人啊,来人!谋杀啊!”
一阵兵荒马乱,袁青刚从监狱出来,便又进了派出所。
虽然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但是因为袁青没有造成任何伤亡,袁芃芃估计她在公安局待的时间应该不长。
她的眼眸暗了暗:等她出来再说吧,如果她还想做今天这种事的话,她会“好心”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的。
虽说她是不怕这种三脚猫似的攻击,但她还有孩子,还有丈夫,还有许许多多在乎的人,如果这些人真的因为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晚了。
她翻开一本通讯录,用座机打给了其中的一个号码:“喂,请问是光明精神病院吗……”
张所长年纪不小了,经此一吓,勉强宽慰了一下袁芃芃,说了些委屈她了什么的云云,就承受不住,回家休息了。
袁芃芃倒不觉得有什么,张所长能够不迁怒,还能反过头来安抚她,她已经挺知足的了。
等张所长一走,宽敞的会客室就只剩下她和辛教授,还有一个等着他们去做笔录的公安。
袁芃芃直勾勾地盯着辛教授,直到他顶不住这种眼神压力,迫不得已抬起头来,勉强冲着她笑了笑。
她也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从公安局出来,她有些疲惫:虽然搞事的不是她,但公安步步紧逼,回答那些问题也够累的。
袁芃芃有些怀念后世那无所不在的摄像头了,这要是会客室有一个,公安也不至于听了袁青的证词后来怀疑她了。
习惯性地看了看表,袁芃芃连烦躁的心情都没有了:糟了!欢欢放学了!
袁芃芃驱车,紧赶慢赶,才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了欢欢的学校。
学校门口只有欢欢被老师拉着,委屈巴巴地翘首以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袁芃芃都要心疼死了,连忙上去领了他,诚恳地感谢了老师,才抱着欢欢上了车。
欢欢本来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掉眼泪。但这个时候见她来了,反而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边哭边控诉她:“我都等了好久……你还不来……”
袁芃芃心疼啊,连忙哄道:“妈妈的错,妈妈的错,妈妈让欢欢受委屈了……欢欢不哭,不哭了啊,放假的时候妈妈带你去植物园好不好……”
还好孩子还算听话,袁芃芃好说歹说,许以“重利”,总算是哄好了他。
虽然孩子听话不哭了,但哭了这么久,后遗症也出来了,老是一抽一抽地,还打嗝。
这是哭得狠了。
袁芃芃越心疼孩子,心中的怒火就更甚。而这怒火,多数是冲着被拘留了的袁青去的,可还有一个人,袁芃芃也是生他的气的。
“欢欢,这么长时间了,你爸爸也没来接你?你让老师打给他公司没有?”
现在还没什么传呼机啊,大哥大什么的。但在京城,座机的普及率还是挺高的。所以,为了防止和应对意外,袁芃芃让儿子把她和刘靖宇办公室的座机号以及家里的座机号码都背得滚瓜烂熟的。
袁芃芃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小孩儿更委屈了:“我打给你们了,还往家里打了,都没人接……”
他不知不觉地把嘴一撇,又想哭了。
袁芃芃不敢再招惹他,只好把满肚子的火憋在心里,等回了家,再一并发出来。
回了家,袁芃芃便见刘靖宇正舒服地倚在沙发里,惬意地喝着茶看报表。
袁芃芃压抑许久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
她勉强打发了欢欢自己去洗手间洗手。深呼了一口气,袁芃芃努力控制自己不把他手上的报表抢过来,撕吧撕吧扔在地上。
刘靖宇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地说:“回来啦?我买了卤味,咱今天吃……”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来,刘靖宇诧异地抬头,看着她铁青的脸,下意识地回答:“大概十二点多吧……”
袁芃芃打断他:“现在都一点多了,欢欢吃完饭,马上就该去上学了。”
“怎么会!”
“欢欢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我不到十二点就到家了,然后就看报表……”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呀!我可能是没……”
“没听见?”袁芃芃帮他把话说完了。
刘靖宇有些心虚:“应该是没听见……不过,怎么今天这么晚?”
袁芃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