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旅
一阵寒风吹过，刺激地全身赤裸的肖楠打了个寒战，她猛然想到手机落到那群孩
子手里可能会发生什么，要知道，手机桌面上正挂着微信、qq、人人、微博等
十几个交应用软件，密码都是默认的无需输入就可以直接登录，虽然乡下孩子
未必接触过这些，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学习没心思，这方面的本事可是无师自通，
如今城里２岁的孩子就会玩智能手机了不是？更重要的，是她渴望却又万万不敢
与人分享的那些自拍照片，倘若被男友、师长、闺蜜们看到，从此在众人眼中清
纯的她会变成什么样的形象，尽管别人或许背地里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尽管她内
心深处也有着青春少女的火热和躁动，但却从不曾为人所知晓。
无论肖楠此刻多想立马飞回嘉伟的身边，但她心里清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可能
会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带来无尽的麻烦，可是现在回男生宿舍取回手机无疑是再一
次羊入虎口，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明白这群孩子真的什么事都做地出来，她想过
求警察的帮助，但她根本不知道乡派出所怎么走，且没有犯罪事实的话，对方
若死不承认的话，警察又能拿一群１４、５岁的孩子怎么办，毕竟自己现在还没
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侵害，她也想过要找校长，但那个恶心的老家伙更让她感到
不舒服，而她也不认为凭那老家伙能制得住那群问题少年，这些做法反而会招致
那群孩子更加难以想象的报复，最让她感到无助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她这个
外来者都保持着距离甚至敌意，没有人是让她可以感到信任的。如今人是走不掉
了，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手机还能不能要回来，这个没有任何会经验的
女孩心里也是一愁莫展，只能用一瓢接一瓢的凉水麻木自己试图忘记一切。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小黑东子他们虽然每天依旧我行我素跷课
不见踪影，但却没拿着手机来向肖楠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没有他们的干扰，肖
楠的支教生活似乎开始走向正轨，或许相比起上、打球和打架，乡下孩子真的
对她的高端手机没啥兴趣，她侥幸地这么认为，然而手机却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因为这么多天过来，她没法跟嘉伟和家里联系，也不知道他们在微信上都对自
己说了些什么而自己却不能回复，她甚至没法掌握这里的时间，时间过去越久，
肖楠心里越是不安，但她却没用勇气去动招惹小黑他们。
又是一天清晨，肖楠穿着一身精神干练的紧身迷彩短裙套装早早来到学校，刚进
校门口便听到兵乓球台那边的小树林里一阵窸窸窣窣夹杂着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咱……就挨这搞啊？」
先是一个胆怯的男孩声音
「怕个啥，老娘又不qiáng_jiān你！」
接着是个泼辣的女孩声音，肖楠听着耳熟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两个穿着校服的身
影在树丛里翻滚着，杨婷婷正把一个男生摁在杂草堆里，校服上衣散乱地敞开着
，领口落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里边鲜红色的小背心。
「你俩在干嘛！」
肖楠地闯入让俩人停止了动作，那男生见有人立马推开杨婷婷一溜烟跑了，倒是
杨婷婷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翻了翻那对俏俏的桃花眼，一面转身要走一面低声
骂了句
「球不中的戆蛋！」
「回来！」
见杨婷婷不以为意的态度，肖楠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扯住杨婷婷的袖口把她
拉了回来，后者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也不整理身上零乱的衣衫，就这么抿着小
嘴抠着她那粗黑的辫子，一句话不说。
「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才十来岁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肖楠有些激动，从村头初遇到后来一路给她带路，肖楠眼里这个小姑娘虽然野但
还算听话，但没想到乡下的女孩子竟然会在校园里和男生公然打情骂俏还满嘴脏
话，简直和小黑他们如出一辙。
「女孩子要懂得自重，知道吗？」
顿了，见杨婷婷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肖楠缓和了下语气，像姐姐教育妹妹一般说
道，她只是不想看到这个让她这一趟唯一感到希望的女生也受到那些不良风气的
影响。
「那个，老师，今个早小黑哥说让你放课上镇头信用对面的好佳旅找他去，
说有东西给你，没啥事俺回教室来。」
还未及反应，杨婷婷便快步走开留下肖楠一人，此时纠结的肖楠早没了教育学生
的心思。
虽然男生宿舍的经历给肖楠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但小黑要真是想对自己无礼
的话当晚也早就下手了，何况手机落在那群孩子手里，本就缺乏见的肖楠完全
不敢不按他说的去做。中午放学后学校转眼间便空了，整个学校周围也是静悄悄
的，虽然是住校生，但学生们家里负担重点儿的下午要赶去矿上帮着做活，没啥
负担的则跑去镇上瞎混到晚上才见人影。经一路的询问，走了二三里地的路，脚
下的道路开阔起来，耳边开始有了农用三轮车的轰鸣，路边各色吧、杂货铺、
小吃摊、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