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淡淡的无奈自美眸中一闪而逝,白乐菲尽量的将语调变得柔和一片。道:“自在,我弟弟的性格存在诸多缺点,也曾对不起欣婉,唉,人死万事空。你就多多担待一些吧。”
“担待?哦。英姨,其实我跟白乐凡间的这些小矛盾。我早已忘记了。”白乐菲的口吻,让方自在多少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白乐菲会说出些为白乐凡辩解地话语,甚至以她现在公安部警卫局局长的身份,说不定还会就这些往事,与自己大动肝火,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方自在也是见多了很多高官的嘴脸。
“自在,咱们也不是外人,不必为了身份疏远了曾经的感情。你称呼我菲姐就好。今天邀你过来,没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想对我弟弟的死,做一个详尽的调查。其实哪,倒也不忙,咱们也是好久不见了,不妨趁此机会好好聊上一聊。”
白乐菲神色间毫无半点的盛气凌人之势,温柔地宛如邻家大姐姐,虽说以她的硬朗气息,做出这温柔之态瞧来有些生硬,可也让方自在有些受宠若惊,以白乐菲少将军衔、警卫局局长身份,地方大员见了也是恭谨有加,眼下竟然与自己和风细雨地交谈,方自在心中蓦的有了些许的自豪,忙点头道,“好啊。”
白乐菲见方自在神情间没有先前的拘谨,缓缓点点头,眸子中露出一丝欣慰之意,和声道:“自在,教你武功的顾老头,到哪里去了?”
提及顾老头,方自在心中也蓦地升起一抹惆怅,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出国了。”
顿了一顿,方自在笑着道:“菲姐,看样子你不是周书怡的小姨?”
“当然不是,不过我们白家跟池家,有那么一点远亲关系。”白乐菲和声解释着,又淡淡地道,“很多事情搁在往日,都是秘密,不过时至今日已经算不上了:当时我私自跑来中南县,保护书怡跟池大姐,为此差点遭受牢狱之灾。唉,后来多亏了书怡的爸爸跟外公,才免了责罚。也幸好有池大姐一家人帮我,我才能有点小小的作为,总之现在回首往事,一切都是如梦如烟哪。”
白乐菲眉宇间也露出无尽的感慨之意,她的话语虽然不尽不实,听来有很大的保留,方自在却已经可以大致猜测:或许当时周书怡的亲人在政治斗争中失利,站错队或者被诬陷,家人安全也受到威胁,所以池矜淑带着周书怡避开政治漩涡来到中南县。可是政治风云瞬息万变,危机过后却又越发的得势。白乐菲当时跑来保护周书怡,本身是独断专行的举措,她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正义,为了她口中的淡淡亲情,抑或是一场有着极大风险的投资,除了局中人,谁也无法妄言。只不过看情形,白乐菲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当上八局局长,除了她的家庭跟她自身的素质外,也说不定与周书怡的亲人有很大的关系。而如此一来,有一点可以肯定,周书怡的亲人,必定是官居显赫。
听书怡的说法,她跟白乐菲经常通电话,那就是很亲昵的关系了。周书怡的长辈,该不会是有人在中央政治局常委吧。所以白乐菲才能如此得势。方自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换了旁人,或许早就试图攀龙附凤。不过方自在倒是无意于此,何况眼下因为白乐凡的死,他的心底也有些芥蒂,见到白乐菲,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去拉近关系。只不过眼下白乐菲表现的很是和善。却让方自在多少有些心安,看来白乐菲倒是没有怀疑我。
心境稍稍放松之下,方自在与白乐菲谈及往事:一起打猎,一起野炊,健身比武…。
“菲姐,在我印象中。你学的武功好像是七星访友拳。”方自在揣测着道。
白乐菲赞许似的点点头:“你地眼光不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们白家本就是武学世家,家传武功很杂,我学地是七星访友拳跟腾龙腿,小凡学的是铁砂掌。说起来我们白家也曾有过荣耀,我祖爷爷建国初期被授予中将军衔。我爷爷是大将,二爷爷是少将,可惜十年浩劫中我家遭到批斗,我爸爸跟叔叔们的军旅梦也断了。后来我爸爸凭借一身武功,进入八局,只可惜终身只是一个小干部,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跟小凡身上,我也希望能重新光耀白家门楣。”
白乐菲诉说着自己的家世。神情间流露出无尽自豪之意。言语中的自强不息,也让方自在暗自叹服。
“只可惜小凡去了。我们白家到现在,也只剩我一个女子在孤零零的打拼了。”白乐菲神情黯然,喟然一叹,叹气声带出一抹说不尽地形影相吊的孤寂感。
方自在虽然自问所作所为俯仰无愧于天地,可面对这个神情间哀伤不已的孤单女子。心中可也有些不是滋味。忙和声劝慰道:“菲姐,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少将了。再打拼几年,不就可以继续攀升,什么中将大将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自在本就不懂军衔,为了劝慰白乐菲,话语间也就少了几分考虑,白乐菲却是好笑的嗔道:“孩子话,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还是玩游戏呢,说升级就升级了!我现在每走一步可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过我从来都是很喜欢你这种乐观的精神。”
白乐菲说着话,抿嘴微微一笑,这个本展示女性化娇柔一面的笑容,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