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在我爹面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虞长离问这话的时候,有些许迟疑。
少忘尘其实已经想到虞长离会问这一点了,虞长离是大智若愚,他的智慧不在阴谋算计,而是在豁达。他明白很多道理,很多大人也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是非观,所以此时的他才那么难。少忘尘知道,这是赤子之心。
“是,”少忘尘也早就有过这打算,虞长离不问,他便不说,他问,便毫不隐瞒。“楚二娘当时已有身孕,你父亲逼迫也许是逼迫你大哥剜去了楚二娘肚中的孩儿。”
虞长离的眼神暗淡下来,却沉默不语。
“在常羊山,你大概是看得出楚二娘身体的异常的吧?但也许你没有亲眼看见,她的腹部有碗口大的伤口,前后贯穿,几年来毫无医治。那一夜,我便是修复她腹部的伤势,将被剜去的器官再生。”
“但可惜的是,孩子失去了,就回不来了啊”虞长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的云。
“也许是我不够理智,也许是我对楚二娘的同情,所以我才十分卖力地为楚二娘制造机会。她的本性不坏,只是爱得太痴,否则也不会为了你大哥自毁容貌,原本能杀了你大哥,却终究没有下手,每一次伤害你大哥的手段看似狠辣,然而对于你大哥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更有修复的痕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嗯,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虞长离说:“其实我也很喜欢楚姐姐啊,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大哥很喜欢楚姐姐的,当年他为楚姐姐欢愉,又为楚姐姐神伤,那不是假的。”
少忘尘点了点头,他想,但愿如此吧,如此,虞长离至少觉得他大哥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哥,那个疼他爱他的大哥。
“忘尘儿,你回聊城吧,别趟这趟浑水了!”虞长离看着少忘尘,说:“好好修炼,一定要变得强大,最好是在战争还没有爆发之前就有了阻止战争的修为和地位!你放心,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他伸出手来。
少忘尘紧紧地握着他只手,狠狠的点头:“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少南行与岁灵犀在亭中洽谈甚久,不知不觉竟是一天过去。
“原来灵犀姑娘你对修炼也如此有研究,此番畅谈,真是让在下获益良多!”少南行笑道。
岁灵犀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道:“南行公子过奖了!”
“啊,不知不觉竟是一日一夜过去了,与公子相谈,竟是不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少南行闻言看了一眼天色,笑道:“是啊,时间真快,真是抱歉,打扰了灵犀姑娘了。”
“哪里,本就是我请公子来的。”岁灵犀掩嘴笑道:“只是这下我便不好再留公子了!”
“是,是”少南行太阳看着岁灵犀,只觉得一个心儿都在“扑通扑通”直跳,要跳出嗓子口了,瞧了岁灵犀偶尔触及的眼神,又忙不迭错了眼神去。“是,那在下,就告辞了!”
“嗯,尘公子正在虞城,公子自去便是。”岁灵犀道。
“放心,姑娘欲要退婚,此事在下也会竭力周旋的!”少南行拱手道。
“多谢公子!”岁灵犀微微福了身子,道。
“那告辞,后会有期!”少南行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岁灵犀,直到再也没有理由多看她一眼,这才召唤了狼兽,直接撕裂空间而去!
少南行走后,岁灵犀又重新坐下,手拂琴弦,只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彩凤远远地走来,俏生生地端来一碗玉色汤汁:“主子,这是城主给主子的太液,虽远远不如太液丹,却也对主子极好。”
岁灵犀掩袖一口饮下,问彩凤道:“父亲如何了?”
“城主已经痊愈了,剩下的只是时间上的调养,毕竟这伤太久了,多少伤了些身子。”彩凤道。
“嗯,那就好。只要父亲痊愈,什么魔乱,什么虞城都不在话下!”岁灵犀一股磅礴气势迸发而出,好似傲立云霄的神邸。就连彩凤也要退得好几步才站稳。
“少南行,太玄真人的唯一嫡传弟子,这一身份,注定你走不远的!”岁灵犀抿唇一笑,看向远方的两道魔云和巫祁山,竟是隐约组成了三足的架势。“春去了,只剩三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