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给他们吃,就别挑三拣四的,辣死他们活该。”
韩志也忍不住笑:“你们别介意,我这儿媳妇就是小孩子脾气,她呀可爱听战争时候的事了。你们要是吃了她做的好吃的,不好意思,那就讲讲你们打仗的事就行了。”
苏雅连连地点头,一边不厌其烦地把鱼片,和软嫩的豆腐盛到他们每一个人的碗里,见苏雅这样体贴,的确没有嫌弃他们的意思。
老孙头和几个战友才放下心来,讲了一些战争年代打仗的事,老人年纪大了,就爱回忆以前的事,这些红军战士最念念不忘,自然是那热血的战争,说起来都是激情澎湃的。
这些红军战士都是附近乡镇上的,距离的远,只有老孙头就住在河西,而且还是和韩志在一个连队。两人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就跟亲兄弟一样,说话也随便。只是年纪大了点,说话颠三倒四,唠唠叨叨的,但苏雅也听的认真。
“我们打仗的那会,鬼子们实施三光政策,所过之处都烧成了瓦砾,田园荒芜,什么吃的都没有,就别说这么好吃的鱼了。”
苏雅连忙给他夹了一块鱼,老孙头慢慢把鱼片吃完了,才接道:“好在那时候到了秋收的时候,我们大家就冒险赶在鬼子进村之前,夜以继日的把粮食都抢收回来。到了冬天就更不好过了,粮食,药品,食盐什么都缺,那时候真是饥寒交迫啊,好多战士和鬼子打仗受伤后,就是因为没有药物和粮食,有的活活疼死了,有的是活活饿死了,哎……”
苏雅听着听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伸手去擦,可脸上的泪好似怎么也擦不干,她刚刚擦完,就又有泪涌出,沾湿了面颊,等送走了客人,苏雅的眼都哭的红肿了。
王瑛见状皱眉道:“不就是让你做两个菜吗,至于哭的这么委屈,那鱼你到底是放了多少辣椒,你是想要辣死人啊。”
韩东晖也不愿意陪这些冠冕堂皇的干部,就到外面去陪自家的亲戚和邻里,正屋的村干部们是韩国锋陪着的。他的嘴也辣的发红,丝丝地吐着舌头,还不时的吸溜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苏雅也吸溜着鼻子,她不是辣的,是哭的,说话声音也是哽咽的:“他们嘲笑我只是个厨师,怎么我还要七碟子八碗的招待他们吗?”
韩志和韩晓霞一起正在收拾院里院外的桌椅板凳,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韩东晖就走了过来,闻言就接口道:“妈,那贾洪亮因为我哥竞选村长比他的呼声高,所以处处难为咱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大冷天,他有什么资格要苏雅一个新媳妇,特意的给他做菜吃。”
王瑛虽然有些恼怒,但几个孩子中,她是最疼爱韩东晖的,有他上前来说话,她也不能再追究,但也不肯服软,便厉声开口道:“那就任她这样胡作非为啊。”
韩志送战友们出了村子,刚刚转回听到王瑛的声音,便沉声说道:“她怎么胡作非为了,你要孩子做菜,孩子也没拒绝,就去做了,只是辣椒放的多了,这个谁能掌握,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做。”
韩志说完转身面对苏雅道:“苏雅,你去洗把脸就歇着吧。”
苏雅慌忙摇头:“没事,我可以帮忙收拾。”
韩志笑:“你看你那眼,哭的发红都肿了,这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怎么了,快去歇着吧。”
院子里待客用的桌椅板凳,还有很多碗筷也是借邻居的,有些是韩家送过去的,有的是自己过来拿的,要是看见苏雅这也哭的红肿的脸,的确是解释不清楚。但是苏雅也有些犹豫,毕竟这里里外外一片狼藉,恐怕要收拾很长时间,大家都在忙,她去休息有些不合适。
韩东晖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听爹的话去歇着吧,这些活我做好了。”
苏雅本来就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见韩志和韩东晖都这么说,便点头答应,韩东晖给她舀了热水洗了洗脸,苏雅就回房间去休息了。
全程三人都没有再理王瑛,她不禁气极,苏雅故意在菜里多放辣椒,她不过是数落了苏雅两句,韩志父子都来为她说话。不但包庇她的任性,结果连活都不让她做了,而苏雅也听话的真的回去休息了。她不禁气的跺脚,但也无法可施,只得自己上前帮助韩东晖兄妹一起收拾,这么冷的天,她可舍不得冻坏了自己的儿女。
这天要补办婚礼,苏雅天不亮就起床了,要招待亲朋,还做了两锅鱼,而且听了这些艰苦的战争事迹,她也很是感慨,加上天也冷,她在脸上抹了点雪花膏,就钻进被窝里睡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韩晓霞把饭都做好了,院里院外的杯盘碗筷,桌椅板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苏雅不好意思,连忙端了水,在外面的石桌上洗了洗手,就进去帮忙端饭。把饭端到正屋,韩晓霞熬了米粥,菜就是中午剩的,她胡乱热了热。
这几天的菜都是苏雅做的,不禁色香味俱全,而且也新鲜,现在却吃着剩菜,这中间的悬殊有点大。韩国锋拨拉着盆里的剩菜,不禁感叹道:“哎,吃这菜还不如,吃弟妹做的辣死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