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道:“瓜子壳别乱扔,你看不小心扔到人家身上了吧,下次别闭着眼扔知道吗?。”
如意不说话,手上没了瓜子壳,从宋翊脖子前的袋子里抓了把瓜子,再次扔到那姑娘身上。
这次可不是轻飘飘的,‘哒哒哒’落了一地。
宋翊又愣了半响,左手掂掂脖子下面装瓜子的袋子道:“瓜子没了,走去给你买二两瓜子。”
如意娇嗔道:“不要瓜子,要核桃,那个大,扔出去响。”
娇纵不可一世。
宋翊道:“嗯,买核桃。”小可怜喜欢扔,随便扔,前面的人?我没看见。
佯装倒地的姑娘,捂着脸哭,宋将军的未婚妻太不可理喻,更不可理喻的是宋将军,她做的事他没看见吗?拿着瓜子壳扔人身上,这种行为不该制止吗?
说好的男人都爱贤良淑德,温柔可人的女人了?
宋将军的未婚妻就是个母老虎,偏偏这宋将军还为虎作伥,谁还敢打宋将军的主意,谁就是个傻子。
这事就这么传开,如意背上了‘母老虎’的外号,从此后再也没人敢佯装偶遇宋翊,都知道他对她未婚妻言听计从。
做妾?送死去的吧。
………………
如意随口说要买核桃,宋翊真的带她去买,挑了半斤全挂宋翊脖子上。那模样让军营里的士兵们见着得是一阵好笑,不苟言笑的将军,脖子上挂了半斤核桃,一边走一边拿出个核桃,捏碎递给他背上的小姑娘,小姑娘指向哪儿,他去哪儿,像个哄孩子的奶妈。自个高兴,也不管路人怎么看。
如意觉得带宋翊逛街真是好,脚不用沾地,只用指一指,在街上走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大件的让人直接送到镇国公府,小件的都搭在宋翊身上。他力气大,不知累,背着如意走了整条街,到了中午如意还没逛够,不想回去,找了家酒楼吃饭。
楼上靠窗安静的雅座,如意坐下就先点了这里的招牌菜‘口水鸡’和‘红烧肉’,接着又点了份青菜和一个冷盘。菜点下,小二先上了壶茶,如意给宋翊倒了一杯,道:“咱们下午再逛逛,先去成衣店把尺寸量了,我娘说喜服得先做,她还说一时半会做不好。”
宋翊对这些细节不甚在意,这几日他休沐,除了练兵和打仗剩下的,就是陪小可怜。
“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如意就喜欢他这个样,听话,好使唤,又任劳任怨的。虽然他对婚礼的事不怎么操心,不过这态度很不错。
如意道:“还有鞋子,我娘说里里外外都要做,今日一并弄好。”
宋翊应道:“好。”随意地往外瞟了眼,在街上来往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一记熟悉的身影。
宋翊眼微眯,忽地起身道:“我想起来有些事,一会回来,别等我你先吃。”说音还没落下,他人已跑到了楼梯口。
等如意喊他时,他已经跑出酒楼,往西边去,混杂在人群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突然地离去,如意诧异,什么事?走得这么急?
…………
身量算不得高,身材瘦小,身着黑色长袍,长脸,额头靠左边有颗肉痣.
这个人就是当年骗了他家钱财的那人,化成灰他都认识。
他怎么会在京城?他怎么还敢回京城?生来的敏感和警惕提醒宋翊,不能打草惊蛇,此人当年卷款潜逃,胆敢再回京城,肯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或者是有把握安全离开京城。
先跟着他,看他有什么阴谋。
宋翊跟在他身后,见他双眼闪烁,左右环顾,像是怕被人盯上。宋翊更加确定,他是有阴谋,跟着他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处小胡同里。他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门由内打开,他快速地窜进门,紧接着门关上。
宋翊在外打量这家院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他踩上块基石,纵身一跃跳上围墙,轻身落地。院中无一人,他悄身沿着墙角往前,前面的房间内传来说话声。
宋翊悄声走过去,把耳朵覆在墙上偷听里面的对话。
“你可是答应我,拿了钱财再也不回来。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现如今我可没什么钱财给你。”
宋翊心头一惊,这,这是他爹的声音。
“我知道,你没有,可你儿子有啊,皇上新封的平定候,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问你拿少少的一点总是有的。”
宋峻山怒喝道:“别太贪得无厌。”
那人道:“怎的想杀我?我若死了,自然是有人替我把你儿子的身世公布天下。我记得好清楚,当年你从战场上把他捡回来,借宿在我家。他一身北越华服可是扎眼的很。”
“闭嘴。”紧接着是东西打烂的声音。
宋翊不敢再听下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走到了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不是他爹的儿子,他是北越人?这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是吧?他爹虽然爱打他,凭心而论对他还是极好的,他记得小时候,他生病,他爹一整夜的不合眼守着他。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