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睁眼嘲讽的看着他:“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说什么?!”
“人都说你余大公子外粗内细,没想到也是个热血冲动的主,我就奇怪,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余竞轲知道,就在刚才那个兄弟被咬住的时候,自己太冲动了,但是那一刻,他心底积蓄的悲愤和恐惧全部都疯狂的发泄出来,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脑子的报仇报仇……
“我没你单小狼心狠手辣冷静淡定成不?下次遇到这情况,劳烦您手别滑了给个痛快吧。”余竞轲有些颓然的嘲讽回去,却双手捂住脸。
单桐不再多说,现在每个人,都在爆发的边缘。
“安如南?”休息室的喇叭忽然传出声音,“安如南,到你了。”
这是观察期后的检查时间,已经有十多个人被叫了出去,按照签名的顺序,全部都是余竞轲车队的人,当时聚集区方没有要详细资料,因为无论你能力如何势力如何,如果你感染了,迎接你的只能是一颗枪子。
一个高挑的女子站了起来,她的表情很茫然,单桐注意到,齐祭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子不像时下的女子那般细瘦骨感,她皮肤微黑,栗色的头发高高的扎了个髻,尖下巴,细长上挑的凤眼,嘴唇微厚,身材比例很完美,肩膀略宽,胸部丰满高耸,细腰紧致,腿长而结实,全身上下都充满豹子一般隐而不发的力量感。
刚才似乎是这个女人第一个冲到摄像头下面开始大叫,后面……后面就没注意了……
哎,这时候了还注意那么多。
单桐头靠着墙壁,继续闭目休息。
看着这个名叫安如南的女人走进问讯室,老老实实的坐下,也不多看,玻璃另一头,负责询问的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些人,精神状况实在不咋地,一个两个都呈现出神经极度绷紧后忽然放松的歇斯底里症状,处理很麻烦。
这个房间被一块玻璃分割成两半,一边是被问讯的坐的,除了一个板凳其他什么都没有,白光灯亮彻整个区域,被问的人只能对着一块横亘房间的巨大镜子进行问答。
而镜子另一头,稀稀拉拉或坐或站了七八个人,有军人,有研究人员,也有普通人,男女皆有,都是一脸严肃。
“安如南?”
“恩。”安如南的声音很中性,带着点磁性。
“年龄。”
“二十六。”
“哪里人。”
“b市。”
“在c城干嘛?”
“我是余竞轲手下秘书团队的首席,跟他到这儿接管分公司。”
“余竞轲?百舸集团的董事长长子?”
“对。”
“你们车队目的地是哪?”
“b市。”
“什么时候出发的?”
“九月六日。”
“谁召集的,什么理由?”
“队长余竞轲,他直说的,病毒爆发。”
“那时候还没爆发吧,你们就相信了?”
安如南笑了声:“他说工资照付。”
“你们出发的时候多少人?”
“这也要问?”
对面一片沉默。
安如南低下头,有些不安:“三十九个人。”
“我记得进观察室时你们车队只有二十人。”
“路上难免牺牲!”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安如南凝视着那面镜子,似乎想透过镜子看到镜子对面那群人的表情,他们想问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问这个?这种能把人逼疯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你们下一个问题,是不是要我一个个回忆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为了聚集区的安全,我们必须问清楚。”
“哼!”路上,那些为了食物和资源的明争暗斗,那性与生存的交易,那强与弱的交锋,那仇恨和隐忍,上一刻的顺从下一刻的背叛,把温热的身体推向丧尸的手……安如南闭上眼,“无可奉告。”
“你有……杀过人吗?”短暂的沉默,却硬是问出了这残忍的问题。
“……有。”
“活人,死人?”
安如南低下头,嘴角渐渐挑起,最后笑得越来越厉害:“你们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要活下来,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吃的什么,我干的什么,我卖了自己几次,我伺候了他们多久,啊?!啊!!”
“冷静,你知道我们问这个的原因。”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又不会呆在你们这个狗屁聚集地,我凭什么听你们的?!放我出去!”
“回答我们的问题。”声音顿了一会,又道,“我们不会斥责你,只是有过这些经历的人,我们会把他们安排到别的区域,和其他人分离开来,以免精神压力过大伤害无辜。”
“我呸!谁说要住你们这了?!我要走!我要离开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