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儿低头想了一会儿,这事儿还得宣錦帮忙。她问:“三姑娘还没有告诉奴婢,你找公子何事?”
宣錦颇为惆怅的说,“武俊失踪了,我想问问二哥有没有他的消息。”
武俊是萧宝儿的师傅,她自然比较关心,只是不懂武俊的事儿为何会惊动宣錦?不禁问:“奴婢冒昧,这事儿是武果武公子让三姑娘问的吗?”
宣錦戒备的看着萧宝儿,“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知道武俊在哪儿?”
“三姑娘若能将事情据实告知,奴婢或许真的知道武俊在哪儿。”
宣錦用审视的目光将萧宝儿打量了一遍,“陪我出去走走?”
若说萧宝儿是皇宫里最刁蛮的主,宣錦就是宋主府最刁蛮的主。
绵绵拦不住两人,又没法跟着,只能哀求宣錦好好照顾萧宝儿,千万别磕着碰着。到时候宣錦没事儿,她肯定会被责罚!
“有人宠爱就是好,出趟门都担心磕着碰着,你是瓷娃娃吗?”
“三姑娘说笑了。”
“你听好,一会儿跟你说的事儿不要外传,我也是偷听到的,当不得真。”
据宣錦所言,她和武果那群人经常聚在一起玩乐。
一日宴饮,她有些醉酒,更衣之后便躺在屏风后方小憩。还在酒桌上的几个武家人以为她出去了,低声说起了关于武俊的事情。
据说,武家商船某次出海遭遇风暴,武俊为抢救货物不幸落水。船长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人,正打算放弃,武俊回来了,对消失这几日只字不提。
那次遇险之后,武俊稀松平常的武艺突飞猛进,不过月余就凭轻功挤入了无常榜。家族一直想知道他的武功是否和遇险有关,武俊却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说。
这些日子,武俊因犯错一直在家闭门思过。却被忽然闯入的黑衣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武果奉命追查此事,整日请人吃吃喝喝就是想探探口风,武俊究竟被什么人给劫走……
宣錦做贼似的讲完了那日不小心偷听到的事情,“潇潇,若不是偷听到他们说话,我都不知道武果有那么烦心的事儿……还整日拖着他出去玩,真是不应该。”
萧宝儿细思片刻就知道这些话是武果故意说给宣錦听的,想利用她找宣泽打探消息。为了引起宣泽的好奇,他们还泄露了武俊那身轻功源自某次海难之后的奇遇。
她问:“三姑娘可知朱志娟?”
“知道,朱家长房长女,人长得柔柔弱弱,心思却挺多。听说死在庙里,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武俊和朱家小姐曾私奔离开了宋地。”
宣錦大张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很长时间才道:“潇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怎么没听过这事儿?”
萧宝儿笑眯眯的说,“三姑娘可以带我去找门子吗?我担心门子记性不好,时间长了会忘事儿。”
宣錦叹了口气,“二哥够聪明了,你也不差,这让我有些想见一见让二哥魂牵梦萦的北辽公主。那么个傻瓜蛋是怎么把二哥的魂给勾走的?”
萧宝儿习惯被人骂傻瓜,有些好奇宣錦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嘴巴里能不能塞下一个鹅蛋。
两人一起到了门子那儿,萧宝儿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人精。
宋主府的门子共三人,一个二十左右,口齿伶俐,宣錦都不带正眼看。还有两个四十出头,不到五十,这两人同宣錦关系不错,乐呵呵的凑到她跟前问有什么事情吩咐。
萧宝儿刚把访客登记拿出来,两人就明白要问什么。他们怀里早就揣好了疑犯单子,已经给了侍卫一份,这份专门留给想要的人。
宣錦接过单子看了看,“访客加随行人员共二百多,怎么才有十多个疑犯?”
门子解释了一番,权贵的随行人员基本都是家生子。
所谓家生子,就是指这个奴才从祖上就卖身给了权贵,生下来的孩子也属于权贵家的财产。这样的奴才没有胆子行刺,全家都捏在权贵手中呢。
剔除权贵,余下的访客官员居多,这些人经常出入府邸,随行的小厮早就和门子混熟了,也不可能是刺客。
门子列出来的,大多是权贵或官员府中新招来的人,这些人的底细不一定经得住详查,值得怀疑。
萧宝儿把资料拿在手中扫了一眼,问门子,疑犯中是否有人住在北里附近。
两个门子想了想,从疑犯名单中圈出了几人,萧宝儿笑着说了声谢谢。
宣錦见事成,大方地扔了几锭银子给他们买酒。
萧宝儿局促的摸了摸袖袋,羞恼的说,“公子不让奴婢带钱。”
宣錦哈哈大笑,“二哥从小就节约,每月拿到手的银子和我们几个不同,也就这几年孝敬的人多了,日子才好过一点儿!”
萧宝儿有些不懂,得知宣泽背后的势力是黑白阁之后,她一直以为宣泽说的关于庶子过得很惨的那些话是谎言。可听宣錦的说法,宣泽确实有段日子不太好过。
“公子从不跟奴婢提过去的事儿,三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没什么好说的,嫡庶本就不同,父亲不喜欢他,我们有样学样,府里的人跟红顶白,差不多就这样。”
两人正说着,先前那个年轻的门子悄悄凑了过来,“三姑娘,我还知道一个人也住北里。”
宣錦眼睛一瞪,“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奴才该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