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铭点头笑道:“好,那你回去用心准备吧。听我一句话,你实在不用怕,别的我不敢说,倒数第一绝不可能,总有人是连你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
**路知道他说的是何富贵,因也笑道:“实话说,我心里也这么想。然而咱们终究不可大意了,只说上一次何家的事,你能想到那草包心里竟有如此歹毒主意么?也幸亏是尊夫人聪明,方能逃过一劫。由此看来,哪怕是这样货色,肚子里没有半点才学,但阴谋诡计只怕是不少的,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荆泽铭冷笑道:“不是我看轻他,我料着这种主意不是他能想出来的,要知道何家那么大一个后院,阴损的人不知有多少,只怕有人为了讨好他,才会想出这样毒计。”
**路道:“这就是了,既然上一次能有人给他出主意,怎么知道这一次就没有?所以到头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你既然深谙兵法之道,当知过于轻敌乃是兵家大忌。”
荆泽铭点头道:“你这话提醒了我,没错,是我太托大了,定要改正。”
两人就此话别,这里荆泽铭便兴冲冲往自己帐篷走去,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他,一转身,便看见何富贵追了上来。
“什么事?”
荆泽铭冷冷看着何富贵,不知这混账东西又要打什么鬼主意,却见何富贵走到他面前,方得意洋洋道:“我先前就看见你们的马车,怎么,这一回带着嫂夫人过来了?啧啧,多日未见,嫂夫人好像清减了些,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啊就如鲜花,你得好好儿滋润保养,不然就容易失了颜色,最终……“
“你叫住我只是为说这些屁话?”荆泽铭实在不耐烦,忍不住打断这厮的滔滔不绝,心中无奈想着我涵养到底还是不到家,不过对着这样人,我要还能忍着,就可以去做得道高僧了。
“哦,不是。”
何富贵自觉压了荆泽铭一头,虽然对方口气很不客气,但他到底还是沉不住气,那就是输了嘛,这样大好机会,理该乘胜追击,因此便咳了一声道:“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秋芳我也带来了,你们表兄妹也有日子没见了吧?我有心趁着这一次秋猎大会,咱们两家好好亲近亲近,大家看看找个时间聚一聚,让秋芳也多和嫂夫人学学为人处世之道,你那个表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拔尖了些……”
荆泽铭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面色也微微发白,狠狠瞪了何富贵一眼,沉声道:“不需要。”
说完转身就走,又听何富贵在身后洋洋得意道:“哎!怎么这样无情呢?我也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
不等说完,忽见荆泽铭停下脚步,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看,自己的两个护院家丁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就见荆泽铭转过身来,讥笑道:“你有时间操这些闲心,倒不如想一想皇上说的那个游戏,输了不打紧,但你可是当朝贵妃的弟弟,若是输得太难看,就不好了。”
何富贵一愣,接着面色猛地紫涨,跺脚道:“呸!别以为人人都说你文武双全,你就真以全才自居了,看过些日子的游戏,我打你个落花流水。”
这口气确实很大,然而荆泽铭心中却是微微一凛,他猛然想起**路说过的话,何富贵是无能,但万一他身边有能人呢?
一念及此,不由沉着打量了对方几眼,却听何富贵冷笑道:“看什么看?这会儿知道怕了?呵呵!晚了。”
这厮竟似没有半点心虚,难道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游戏,所以特意带了精通兵法战斗的人前来?唔!有可能,毕竟他三叔如今就在京城,皇上或许是在闲谈中,让对方窥出了一点迹象,这一次就派了人跟随侄子,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
果然是不能掉以轻心啊,自己险些犯了轻敌的大错。世子爷暗暗警醒了一番,不再理会何富贵,转身离去。
这里何富贵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就哈哈一笑,转头对身旁一个高大护院道:“那荆泽铭自诩文武双全,皇上这一次设了这样一个游戏,他必然以为自己展才的机会到了。阿甲,这次你一定要给我狠狠杀一杀他的威风。”
那高大护院面上没什么表情,听了这话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这态度让何富贵十分不爽,然而想到对方神鬼莫测的武艺,以及经常摆的那些石子阵法,就还是努力将这份儿不悦压了下来。
然而心中到底恼火,暗道你个死瘸子不就是在战场上打了几年仗吗?妈的连个千夫长都没混上,残废了就让人撵出来,流落街头连口饭都讨不到,有什么可拽的?这一次用到你,少不得笼络你一下,等这次秋猎结束,日后用不到你了,看少爷我怎么折磨你,哼!别怪我过河拆桥,做奴才嘛,就要有个做奴才的模样,你这傲骨铮铮的样子,哪个主子看了心里不生气?我这可是好心好意教你为奴之道。
且说荆泽铭,因为何富贵而起的那点不快,在踏进帐篷,看到方采薇正如一只小老鼠般在偌大帐篷里忙碌着的一刻,便烟消云散了,因含笑道:“忙什么呢这是?”
“爷回来了。”
方采薇直起身,扭头看着荆泽铭,骄傲道:“如何?帐篷我已经打理的差不多,爷看看可还满意?”
荆泽铭四下里看了看,不由哑然失笑道:“就是个帐篷嘛,临时住几天的地方,连个家具都没有,一床一榻足矣,这还能怎么打理?你也好意思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