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混账,你们想忤逆吗?”温夫人气得面色铁青,别人家厉害的婆婆都有福气,摊上的全都是温顺儿媳妇,她可好,摊上了两个夜叉般的儿媳,听听这话,哪一句不能把人噎死?
因当即就要发火。却听庄氏冷笑道:“太太别发火,二弟妹说得对,我们这也是为了姑奶奶好,若都是像太太一样,一味纵容她,还不知将来怎么弄呢,不说别的,只说这一次,万一侯府那边恼了,不再让妹妹回去,如何是好?”
“你们放心,就算侯府那边不接我回去,我也不用你们养活。”
温氏气得直哆嗦,咬牙切齿地大叫一声,话音未落,就听吴氏冷笑道:“姑奶奶要强我们是知道的,只是这话不能说过头,侯府可是今非昔比,似你这般,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万一姑爷和亲家恼了,真的给你一封休书,你不在家里,难道还流落街头去?”
“滚,都给我滚,说得什么混账话,我不用你们在我这里伺候,这哪是伺候?成心是要气死我。”
温夫人大吼,一边猛拍着桌子。庄氏吴氏这才起身,淡淡道:“俗语说得好,良言苦口,我们也是好意,太太和姑奶奶这会儿误会我们不打紧,等我们走了,你们好好寻思寻思,我们说的有没有道理?”
说完便转身离去,眼看走到门口了,忽然就听外面“咚咚”脚步声响,接着一个婆子奔进来,面色惶急满头大汗,刚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庄氏吴氏吓了一跳,未曾出口的训斥就咽了下去,庄氏皱眉道:“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起来,有话好好说。”
“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姑奶奶,不好了,二门外管家传来消息,说……说咱们老爷被……被人拿下,关进大狱里去了。”
“什么?”
庄氏吴氏身子一晃,好悬没坐地上去,那边温夫人和温氏也猛地站起身来,温夫人厉声道:“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可是六品太医,好端端的,谁敢将他入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回太太的话,具体情形二门上梁管家也不知情,只听老爷的跟班回来说,先前两个太监带着御林军过来,说老爷乱用虎狼之药,以至于清贵人病势加重,所以……所以拿下老爷,说要定罪判刑呢。”
“咚”的一声,温夫人猛地坐下,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这里温氏也是手脚冰凉,她虽然未曾经历过后宫争斗,却也知道那个地方要人命就跟吃大白菜似的,真要是牵连起来,管你有罪无罪,先一锅烩了再说。自己父亲从前就一直小心翼翼,便是生怕卷入到这种漩涡中,却不料到头来,仍然是不能幸免。
“娘……娘……”
这消息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劈的温氏都站不稳了,却不料霹雳并非一道,而是两道,还不等心乱如麻的温氏理出个头绪,这边温夫人也昏倒了。
当下房间中的婆子丫头乱成一团,庄氏和吴氏自然也不能离开,连忙上来帮着掐温夫人的人中,好半晌才把人弄醒,只见这从来厉害无比的婆婆此时也没了往日威风,坐起身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庄氏在旁边实在忍不住了,急切道:“太太别只顾着哭,老爷出了这样事,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
“你们说得轻巧,还能想什么办法?这是宫里的命令。呜呜呜……我的老爷啊,你谨慎小心了一辈子,怎么临老了,竟然胆子大起来?虎狼之药也敢给那些贵人们用,你是怕死得不够快吗?呜呜呜……”
就连温氏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推母亲,烦躁道:“爹爹只是被下了狱,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娘别只顾着哭。”说完又看向庄氏吴氏,沉声道:“麻烦两位嫂嫂赶紧命人去叫哥哥们回来,一家人商议着,也好想个主意,就算没主意,他们到底是做买卖的,这京城中人脉宽广,看看能不能走走谁的门路,当务之急,是将爹爹搭救出来要紧。”
庄氏吴氏也正是没头苍蝇一般,一听这话,便连连点头,各自派了心腹丫头去二门上传话,这里一家子四个女人则坐在一起,彼此相对无言。
好半晌,方听吴氏叹了口气道:“这么坐困愁城的,也不是个办法。我说句话太太和姑奶奶别不爱听,刚刚姑奶奶让我们找两位爷们儿回来,说这京城里,爷的人脉多,许是能走上哪位贵人的门路。其实何必找别人?若说最贵重的人,不就在咱们眼前吗?镇宁侯府可是咱们亲家,他们家的女儿又在宫中贵为皇妃,比那清贵人不知道高了几个级别去,出了这样事,咱们放着这么大的靠山不找,却花钱赔笑的去走别人门路?这不是好好儿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往那泥泞小路上撞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温夫人立刻忘了刚刚和两个儿媳的龉龉,一拍巴掌,对温氏道:“你嫂子说的没错,咱们怎么忘了镇宁侯府这个大靠山?快,你这就收拾收拾回去,赶紧找你公婆想想办法,看看她们能不能进宫去见慧妃娘娘,把你爹搭救出来。”
温氏心就是一哆嗦:之前丈夫看到她冲芦苇的家人撒气,她就很慌张了,结果母亲为她撑腰,怒斥荆泽贤胳膊肘外拐,不说护着妻子,倒去关心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下人奴才,一来二去,温氏便也觉着自己十分委屈占理,倒是丈夫胡搅蛮缠,所以母女联手,到底让来接她的荆泽贤闹了个灰头土脸。
刚才两位嫂嫂在那里阴阳怪气,虽然有母亲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