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声声不息,而天井中的一干柳城才子们却如同得了病一般,完全丧失了勇气和信心。
就在嘲笑声接踵而至,漫天纷飞之时,忽然一个身披长袍,手拿扶扇的公子灰溜溜的冲到场中。
“谁推我?谁推老子?”被推倒场中央的陈重很想骂娘,因为这种情况决计不是他想要的。
看着场内外诸人或者炙热、或者惊讶、还有嘲笑的各种眼神,陈重脑子有些懵,他方才站的明明很稳,却不知被谁猛地一推,直接推到了场中央。
而此时人群中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悄悄探出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温文清……”陈重气的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刚想抽身离去,却不想前路被两个华服男子拦住了。
“对不起,借过一下。”陈重本想绕开这两个华服男子,却不想他们转过身来又拦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想必也是会馆中人,既然站出来了,就不要浪费时间,弄这些哗众取宠的把戏了。”
陆如风冷哼一声,但心中更多的是得意,因为眼前这位显然才学不济,是被人捉弄至此的,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耽误他的时间,快点结束掉这场比斗。
不得不说,哗众取宠这四个字有些惹恼了陈重,虽然自己才学不济,但也不至于在此哗众取宠。
“这位撸先生是吧。”陈重微微炸了眨眼,略施一礼。
此时陆如风身边一位才子纠正道:“是陆先生,而非撸先生。”
“不好意思,陈某一直以为是撸先生,不瞒你说,陈某对这个撸字充满感情,这个撸字在陈某家乡十分流行,故而这个撸字寄托了陈某一些思乡之情。”
陈重微微笑了笑,虽然众人都不太了解他所说的家乡,但话语中也能听出陈重这是在打趣那个才子,当下柳城才子团中散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陆先生方才所言,陈某并不深以为然。”陈重摊开古扇,一副才子模样,“陈某一介布衣,行的是人间大道,吃的是五谷杂粮,尽的是才子本分,何谈哗众取宠。”
“倒是陆先生以博学之名,来我柳城小小六艺会馆,以身份之威,行踢馆之实,似乎与哗众取宠四个字更为吻合。退一步说,柳城虽小,但众位才子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陈某是否哗众取宠,应该是他们说了算。”
陈重洋洋洒洒的将自己的观点亮了出来,顿时赢得了无数柳城才子的喝彩,对他们来说,方才陈重的那一番话,无疑替柳城的才子们挽回了一些颜面。
陆如风轻轻瞥了一眼陈重,冷哼一声,“黄口小儿,徒逞口舌之争,难登大雅之堂!”
本少爷如果是黄口小儿,那你这老梆子也不过是个黄口老儿。
陈重的一番话,稍稍刺激到了陆如风,此刻他脸上的修养一扫而空,满堂的围观者都对这位盛京来的才学之士在印象上有了一定的改观。
“闲话少叙,你等想必也是柳城的才学之士,若是有才能,不若将它放在应对陆某三道试题之上。”
随着陆如风的这声轻哼,踢馆赛正式开始。
开赛之时,双方约定应答规定,不论人次,只要以馆主为首的四人之中有一人能够答出试题,都可获胜,未防弄虚作假,陆如风事先将三道试题的答案分别写在三张绢布上,放入三个不同的盒子当中。
第一道难题,唤做经纶策问,考究的范围涉及天文地理、家国大政,是这个时代的才子们经常会遇到的试题。
陆如风的第一道经纶策问,题干很简单,内容也非常直接,“诸位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学之辈,想必对我华朝的地方风物都十分了解,那么陆某的第一道题,就是,请问我华朝地域究竟有多大?”
当下不少才子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这道策论虽然涉及地理,但却也是常识,凡钻研苦学之辈,或多或少都读过《华朝地理志》,这样的题目未免有些简单了。
“陆先生此题考究的乃是华朝地理,我辈柳城才子虽然不比盛京优越,但《华朝地理志》还是研读过的,就让小生答你这一题吧。”
那位馆主的得意门生,脸上显出一丝不屑,显然是觉得陆如风有些轻视柳城才子,这样的试题,别说他能够脱口回答而出,放在任何一个苦学之辈身上,都能从容应答。
陆如风脸上并未显出丝毫吃惊,倒是有些轻笑之意,只听那得意门生郎朗答道:“我华朝经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圣上励精图治,使得四夷臣服,幅员辽阔,东起渤海之滨,南至蓬莱以东,西到吐鲁番,北至漠河以北,幅员可达五百六十多万里。”
场内众多柳城才子,发出一片叫好声,只有陈重脸上露出些沉重之色,因为向来死读书的才子们,题干往往没有研究清楚,就靠着死记硬背将书本上的知识搬来。
这道试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绝非那么简单,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大有文章。
“稍等……”就在场内欢呼声雀跃之时,陈重站了出来。
“陈兄此为何意?”那个馆主的得意门生稍稍愣了愣,随即朝陆如风看了一眼道:“陆先生以经纶之问,考究我等才学之意,显然并非如此简单,不若让陈某补充两句。”
陆如风一阵轻笑,并未阻拦,只想着让柳城这些才子出丑,而那位馆主的得意门生虽然有些纳闷,但也并未发声。
“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