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中,清昶也碰上了和景阳一样的问题,头痛。因为方文真的很难把握,她没能力掌控。方文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个政客,不是混迹朝堂的,而是大街上的纨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利益揪扯和现在的他搭不上边。
“方大人,还请你仔细考虑,这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你可知你将面临的是什么?”实在无能为力,清昶只有威逼。
她现在能够抓住的,只有方文现在的处境了。他犯了朝堂禁忌,插手不该做的事,即便景阳对他在如何恩宠,也少不了一顿灾祸。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够救他的人一个也没有。
想要翻身,只有眼前这个机会。
“公主好像很闲啊?不妨将事情和在下说说,容我斟酌一番!”略有一犹豫,方文显得有些意动。
清昶这才一笑,暗叹终究是个政客,撇不开得失利弊。
“你可知今日下了诏书,太子等人禁足一年,晋王坐收渔利,成了最大赢家!”
“所以呢?你没讲到重点!”方文叹了口气。
“哼!事已至此,父皇自然洞悉了一切。如今太子与诸王恩宠尽失,朝局本就诡谲,一年之后谁知会是何等情形!”
眉头一皱,方文道:“你是担心晋王从中作大?这个不须放在心上,晋王不是那块料,他对皇位没有兴趣!”
白了他一眼,清昶道:“这个我自然知晓,但世事多变,免得夜长梦多当然要从长计议。这不仅是晋王之机,更是诸王之机。谁能立功解禁,便能早一步进入朝堂,便是先机。一年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方文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抱着这个目的。大家一同失宠,其实和原先没有两样,同一起跑线上。谁能率先脱颖而出,自然能受到更多瞩目,建立更多关系。
很实际的问题,不过和方文没有关系,他懒得想罢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助太子得宠,早些进入朝中建立广阔人脉?”
“不错,此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清昶答道。她已经从太子哪里知道了方文在景阳心中的地位,真的是让她也大吃一惊。
方文突然笑了,露出两排白牙,“事情我知道了,公主请回!”说完就转了个声,任凭清昶怎么叫都不搭理,没过多久就传来鼾声。
清昶怒不可遏,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方文耍了,白白送了情报和讨不到好。有心教训方文一顿,但想到他担出去之后怕是会百倍报复回来。心中愤恨却也无奈,只好拂袖而去。
“大人方大人”
方文这一觉睡得很好,许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但朦胧中,方文听到有人在叫他。睁开迷糊的睡眼后,一转身就看见了木笼前的男子。
“你是谁?叫我干什么?”
男子一怔,旋即谄媚道:“大人忘记了,我是齐王府的,当日您入府还见过我的。”
“不认识,没见过,阁下请回!”
一听是齐王府的,方文就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心中纳罕,这种事情为啥找我,你们身边谋士那么多。
“方大人,方大人别介呀!咱们可以好好聊聊,齐王殿下他”
在男子委屈的目光中,方文再次睡下了。过了很久不见醒,男子也只能离开。而之后没过多久,方文被再次叫醒,是魏王府的!
这次很干脆,直接跟狱卒说了声不见!当然,狱卒更干脆的拒绝了。有一个人坐在了他面前,但回应他的只有鼾声。
诸如此类的事情来了许多次,太子等人似乎是乐此不疲的进行骚扰,不间断派人过来。
“方大人,有人探监了!”狱卒带了一个黑袍人进来,帽檐压得很低,方文看不清脸。
方文一见到人顿时就怒了,“他妈谁呀,一天十二时辰骚扰我,能不能睡个好觉了!东宫的也不见,全都给我滚!”
这些话狱卒权当他是放屁,瞄了一眼后就不理他。进了大理寺还敢这么狂的,真的是他们平生仅见。但方文的狂还让他们没办法,只能忍着。
在方文进来时就有几个弟兄过来提醒,这位不能得罪,身份不咋地势力可不小。起初他们还不以为意,大理寺进来的人多了,朝中重臣也不是没有,没了陛下恩宠屁也不是。可看到诸位皇子一个个派人前来,又全都碰了一鼻子灰敢怒不敢言,再来时还得谄媚陪笑脸等人家睡饱再说话,心中便对方文震惊莫名。
难怪人家狂,有狂的资本,太子都不鸟还敢叫嚣让他滚,天底下有几个囚犯敢这么嚣张,还能完整坐在这的?明显就没有,这是第一个啊!
“你们也滚!”方文愤怒等着狱卒。
果然,听到方文的话他们灰溜溜离开。不是因为方文,而是探监时狱卒不能在场。
“喂,你是哪家的,没事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方文心中很不爽,但当看到眼前人掀开帽子,露出楚楚动人的俏脸时,他惊愕了一阵。
“清月,你来这里干什么?”方文问道。
“我我”呜咽着没说出话,清月眼泪直接留下来。看到方文一身脏兮兮的,穿着囚服的样子,她感觉心好痛,泪水怎么都抑制不住。
方文惊呆了,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心中***奔腾。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哭啥,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别哭了,你哭得我头大?说说来干什么的,要是帮你某个哥哥做说客的话就可以走了,不是我们还可以聊聊。”
清月立马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