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爱妮西雅走后隔没多久的时间,就在同一地点的竞技场附近,浑身肮臭的高大醉汉也蹒跚的爬到了这里来,他的身上不仅沾满了大量的绿液虫血,就连唯一裹身的臭棉毯也已经被勾到不能再破烂的地步了,可是奇怪的是,他那外露结实的肌肤却是一点儿伤口也没有。
“我……头痛死了,你还想带我去哪里?我要喝酒!”醉汉用力敲打地面,只可惜那对碧绿发亮的神奇臂环就是怎么敲也敲不坏,惹得他像疯子一样对着大片废墟不断咆哮。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脑袋里的痛苦,来自于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一片虚无,不断利用酒精的自我麻痹之下,非但神智变得浑浑噩噩,就连肚皮都难忍酒虫的肆虐之苦。
“走!你怎么不走了?你带我到废墟干嘛!要埋了我吗?”尽管血液里的酒精浓度淡却不少,但是神智方面似乎没有太大好转的继续发酒疯。
碧绿的神环似乎将他引导到这宰者之殿的入口,但是原先的大门因为失去能量,特殊的水波通道如今已变得黯淡无光,徒留下一堵墙而已。
“宰者……之……殿?非女……即死?哈哈!是哪个白痴刻在上面的?这里根本没有门啊!是撞墙撞死的吗?哈哈哈!”醉汉数了数密门上面的几个字,忍不住对着那道封闭的墙面笑到岔气的跌坐在地。
“妈的……脑子原来……也会长酒虫吗?老子快要痛死了啊!”醉汉挥出愤怒的一击,没想到原本已经崩塌的半截梁柱竟然被击飞出好几丈外。
“我走不动了……这树枝好奇怪……真他妈的大根……”醉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东西当作拐杖,但是才走没几步便嫌它太过大而无当。
因为它的直径快要比人还高,宽度更有九寸半,如果有人真能把这玩意儿当成拐杖来使唤,那真该说他不是疯子便是天才。
这里到处散落着像这样生锈、深埋的巨型兵器,而且造型全都模仿的如此相像,似乎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制造出来的复制品。
“这东西……是叫拐杖吗?我怎么好像……以前曾见过?”拐了几步却走也走不动的醉汉,不由得开始打量起自己捡到的银亮之物。
此物的造型分外别致,宽大的剑身除了几个梵文之外没有任何花俏的雕工,握柄相较于其他的兵器更长,剑眼上还有个凹陷小洞十分特殊。
“头好痛……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让我捡到?”醉汉继续发着癫,莫名其妙的开始研究起他所谓的拐杖之物。
“涅……妖……剑?奇怪,我怎么会看得懂这些字?”口中随着刻印在剑身上的梵文念过一遍之后,醉汉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涅妖……我……我到底想起了什么?圣剑……妖……剑?又是什么……啊啊!”脑海中不断有影像剧烈的汹涌起伏,遗忘太久的年记忆无法分辨的倾泄而出,根本抓不住一丝回忆的从脑袋中一闪而过。
“喝啊!”醉汉本能的举起重剑不停挥洒,虚弱的身体似乎在与剑接触之时发生不一样的变化,失控的行径更像疯子一样的四处乱砍。
“啊!啊!啊!你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啊!”挥舞巨剑的同时,醉汉双臂上的黑色纹路竟然慢慢的浮游渗入到剑身上面去,并且逐渐将这根涅妖剑的仿制品给包覆成乌黑晶亮的诡异颜色。
“不要……别再刺激我了……啊!啊!”醉汉将重剑深插在地面上,溃堤的情绪大声咆哮,封闭的记忆却不能控制的拼命涌现。
“这……爱娜菲丝吗?”醉汉紧闭的双眼却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伸手挽在自己的脖子上,蓝色的光点仿佛再次将他环抱在生命之树里面,急忙想回头看的醉汉却始终也抓不住那正在消散的一切片段。
“不!别走,爱娜菲丝!”飞散而去的温柔女子有着一对长长的耳朵,眼神间充满着无比的怜悯与爱意,突然醉汉又感到脚底下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裤,大声哭泣的不停喊叫。
“呜呜!你这坏人,你不可以背叛姐姐,不可以!呜!”小女孩年纪不大,那双稚嫩却充满恨意的眼神令他永生难忘。
“爱妮……西雅?我没有……没有……我没有!”幽暗涣散的脑海世界继续不断上演着令他捉摸不清的错乱回忆,一只深红色的大眼睛浮现在自己眼前,鬼魅般的女人笑声让他崩溃的瘫痪在地。
“不!不是我干的,滚开!”
“别再逼我了!啊啊啊啊啊!”醉汉的额头间竟然透出一股紫色光芒直冲天际,深不可测的地域幽城似乎也深受这股能量波动而些微的颤动着。
混沌的记忆让人捉摸不清,仰天的怒啸让破败的竞技场内再度深陷在崩塌之中,地表的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阵无预警的响彻雷鸣,阴雨密布的暴风气漩正好徘徊在这片沼泽淤泥的腐地上方。
晴空骤变的异色电流中,闪光意外的照耀在一把飘浮、巨大、晶亮的神秘之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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