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我和钱峰两人,不可能是他吓唬我,同时我也肯定,这绝不是正常人的手。
接着,一股阴冷寒气从肩膀迅速传开,有向全身蔓延的势头,我来不及转身,双肩往下一沉,一下甩开肩上的那只白手。
接着就地一滚,迅速落到三四米开外,待我抬头望向原先站立之地,那里空荡荡的雾气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在我身后。
这秦关的聚阴阵还真邪门,在里面不仅毫无方位感,竟还有阴灵,要不是我反应及时,让这阴灵得手上身,起码丧失一半的活动能力,到时怎么赢钱峰,看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我正想着,刚要坐起身,肩上又是一凉,那股阴寒再次袭来,我身体没动,眼睛余光扫到正轻轻搭在我肩上的细长指甲,更甚者耳旁阵阵冷气呼来,就像是有人紧紧贴在你后背。
那种犹如实质的感觉让我周身寒气大冒,可恨的是我侧躺在地上,简直是避无可避。
我不及多想,反手甩出一张驱邪符纸,那是我来之前,张师伯送我防身的。
正拍在肩上白手的符纸,腾的一下,火光大冒,伴随着连连厉叫,细长指甲如同遇到烈火,一下抽了回去。
我趁机站了起来,一转身,终于看到雾气中显露着一个女人身影,恍恍惚惚,看不清具体样貌,我再次掏出符纸,作势要扔出去,女影身前雾气突起,一下将它包裹进去。
阴灵害怕我手上的符纸,我信心大起,只要符纸在手,它是奈何不了我的。
此时,另一边接连响起数起爆鸣声,隐约听见钱峰的吼叫,显然他并不比我好过,最好这些阴灵都到他那去围攻,我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那头时隐时现的光芒。
但事实不容我乐观,随着钱峰愈加激烈争斗,我周边雾气中的阴灵也多了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出现在我一丈左右,它们两眼空洞,静静的悬浮在我前面,既不后退,也不主动出击。
尽管双手夹了数张符纸,可我知道要将它们全部赶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符纸有限,一旦用完,我就再没底牌,只能认输了。
我作势朝一名阴灵扔出符纸,但它只稍稍后退了一些,见我想冲过去,旁边阴灵立刻补了上来,不给我突破的机会。
更让我头疼的是,没过多久,那些阴灵似乎得到指令,开始步步紧逼上来,我只能慢慢后退,期间还有其他阴灵不断加入,直到将我完全困在中间。
现在起码有十几具阴灵围着我,其中有几只冒然上来,都被我符纸硬生生给击散了。
但随即又有新的阴灵加进来,好像无穷无尽,我拿出最后两张符纸,准备最后一拼时,那些阴灵却停止了攻击,远远的开始朝我喷吐出袅袅阴气。
这些阴气经久不散,越聚越多,附近光亮渐渐暗下来,周围温度随之急剧下降,我感到这阴寒浓郁的都能滴出水来。
黑沉沉的四周,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冷库,将我困在里面,深入骨髓的寒气一阵接一阵,我一边极力抵抗着寒冷,一边警惕着那些阴灵暴起袭击,整个人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攻击迟迟没有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牙齿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眉毛上开始出现缕缕霜花,温度低到了几度,已经坚持了多长时间,我完全没概念,只觉得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一股深深的睡意涌上头来,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做,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就在我将睡未睡之际,手心突然一烫,全身血液沸腾了起来,我瞬间恢复了意识,急忙低头望去,右手掌心一个黑点在隐隐发亮。
我这才想起这是当初被金属卡片烫过的地方,虽然留下一小块疤,但好了之后不痛不痒,就像一个黑痣,我也再没注意过它。
体内血液有节律的翻滚这,手心黑点也在一涨一缩,似乎在迎合体内的强烈律动。
此时,体内的血液犹如点燃了一般,我全身滚烫,近乎有点疯狂之意,下意识中,我默念起张师伯传授的锁字口诀,当最后一句脱口而出,“锁阴固阳,五龙之力,收。”
我情不自禁的猛然抬起右手,掌心瞬间黑芒大亮,身前阴气四下翻滚下,被我手心吸纳干净。
吸力渐渐加大,附近开始狂风肆虐,哀嚎阵阵,不消片刻,十几只阴灵踪影全无,周边渐渐亮堂起来,可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其实也根本停不下来,掌心吸力所产生的高压,使得右手像是一个巨大漏斗,要将眼前一切吞噬一空。
此刻,砰砰几声,头顶数盏电灯突然亮起,我只觉身边压力一轻,再次回到货房中心,困扰我许久的灰色雾气、黑色阴灵全都消散无踪。
我无力的垂下了手臂,房门随之打开,以秦关为首的一群人急匆匆赶了进来,我听花灵叫了一声,赶忙跑过来扶住我。
“我没事。”我这时清醒了过来,发现秦关脸色有些难看,而钱峰就在房门三米开外。
“怎么结束了?”钱峰一脸茫然的看着师父。
秦关没有理会他弟子,反而走到我面前,说道,“不愧是连三川的后代,血脉之力竟如此强,这是秦某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血脉之力。”
秦关接连夸了我两次血脉之力,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握着滚烫发涨的手臂,问道,“秦爷,既然你们都进来了,不知我和钱峰谁胜谁负。”
“那还用说,当然是钱师兄了,他更靠近房门,要出去也就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