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是我。”
待听清是言至澄的声音,萧云溪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没大没小,叫表叔!”
言至澄笑着说:“好,表叔!你让我打听的那两个人已经有下落了,情况不太好,他们因为老板跑路讨不来工资,男的急病了,女的又得照顾男的又得打零工,手机也欠了费,不敢和家里说,怕父母孩子担心。”
“人没事就好。”萧云溪说,“你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出面,这样吧,你把他们的地址发给我,我去一趟。”
“你不用来,我能行。”言至澄简单讲了讲自己的计划,补充道,“虽然我不能亲自去帮他们,但我找公司同事帮忙,垫付了那位大哥的住院押金,给大姐重新介绍了靠谱的保洁公司,短期内他们的经济状况没问题了。只是——”
“只是什么?”萧云溪又开始紧张。
“接下来,我还想帮他们要回拖欠了一年零十个月的工资。”言至澄叹道,“他们已经报了警,但据我们公司法务的调查分析,那位无良老板恰巧是个老|赖,他这么做不是头一回了,法|院强制执行都敢不听的老|赖。所以我觉得希望渺茫,又不知怎么对大哥大姐说。”
萧云溪突然想起一个人,“等等,我知道有人可以搞的定!”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橙子,你还是把他们地址发给我吧,这事我必须得去解决。”
“表叔,我想我知道你说的那个神通广大的人是谁了……”
“嘘!看破不说破,我师兄可是世外高人,轻易不掺和俗世纷争。不过,我亲自求他帮忙,他会施以援手的。”
言至澄同意道:“明白了,我待会儿发短信给你。要登机了,下次咱们再聊!”
“行,你忙吧,有时间我去看你。”
放下手机,萧云溪发了会儿呆,而后将厨房门打开一条细缝,望着二层阁楼的方向,他更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从今往后,要向小鹿看齐,做最正确的决定,做最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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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尘猛地睁开眼,阳光已洒满了整个窗台。她缓缓起身,感冒药的后劲还没过,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使劲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手机上的时间——8点55分。说好了八点半要服第一顿药,为什么萧云溪没按时叫她起床?
迷迷糊糊下了楼,她发觉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他的踪影。
“萧——”鹿尘喊出他的姓氏即打住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肯定不是去学校上课就是傻了吧唧跑到湖边看白鹭,不疯魔不成活,他终究是保持着艺术家的本色。
然而当她掀开锅盖、打开碗橱,才意识到她想得全错。没有早饭,什么都没有。
鹿尘懵了,哪有这样奇怪的人?今天一出明天一出,不打招呼不留字条,谁都捉摸不定他的行踪……她还来不及给萧云溪拨个电话问清楚,母亲徐昕岚的号码打了过来。
听到电话里母亲的啜泣声,鹿尘不由得乱了阵脚:“妈妈,出什么事了?”
“孩子,你能不能先放下手头的事,回来陪陪妈妈?”徐昕岚嗓音沉郁,“你简叔叔这次病得很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小鱼姐姐搭今天的飞机回来,我希望你也能快点回来……”
她立刻答道:“妈妈,您等着我,我这就回去!”
匆忙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好钱包和证件,鹿尘锁上门离开。跑到镇子前面的主路上,她忽然收住脚步,往回走到杂货店,把住处的钥匙交给了赵猛,希望他看到萧云溪时帮她带个话,就说她家里有急事先回n市了。
赵猛让她放心,又嘱咐她路上要注意安全,直到送她坐上开往县城的长途汽车,才回到店里。七婶正在不紧不慢地挑选孙女爱吃的零食,看见赵猛一副凝重的表情,好奇地打听:“你这是咋了?”
“小鹿有急事回家了。”赵猛说,“我右眼皮一直跳,总想着不会出什么事吧?”
“呸呸呸这乌鸦嘴,能出啥事?”七婶双手撑在玻璃柜台上,“你说巧不巧?大画家也是一早就来跟我说要出趟远门,这俩孩子,全赶一块儿!”她意识到不对劲,“小鹿是不是让你帮她带话?”
赵猛说:“是啊,小鹿让我告诉萧画家她先离开几天,还留了把钥匙让我转交给萧画家。”
七婶重重地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耽误事啊!这俩孩子,走岔了,谁也没见着谁,我这话也没捎到,该打该打……”
赵猛安慰道:“您别这么怪自个儿——他俩肯定能互相联系上,再说了,又不是不回来,过不了十天半月,就都回来了。”
七婶望了望主路方向,叹道:“我也盼着他俩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