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你当我这公主府是一眼就能从头看到尾的呀。”
魏琬拉了魏熙往里间去,没了旁人,她说话也随意了些:“你六哥这阿娘还真是有意思,她是怎么想的,竟将这事安排给你?”
魏熙嗤道:“怎么想的你不知道?”
魏琬淡淡一笑:“无外乎是想给你们撇清罢了。”
她说着,感叹道:“不过咱们六郎确实生的好看。”
魏熙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调侃道:“正好,现在正替他选王妃呢,要不然我给你说个媒?”
魏琬轻抚鬓角:“若不是同出一族,我还真是要多谢你了。”
魏熙掩唇一笑:“又胡说,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她说着,眼里颇有深意:“就好似那杨懿,生的那般好,你怎么舍得给我了?”
魏琬神情有些暧昧:“公主也觉得他生得好,那公主觉得他……如何?”
魏熙不搭理她话里的隐晦之意:“我不是让他去给你道别了吗,他如何你会不知道?”
魏琬有些无赖道:“由他来说,和由公主来说可不一样。”
魏熙收敛了嬉笑之色:“我没什么想说的,倒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要快点让小公主谈恋爱了,不然我真的抑制不住自己的百合之魂了……
第140章 阿瞒
魏琬极为慵懒的靠在案上:“公主想说什么?”
魏熙正色道:“你送个杨素之孙给我是什么意思。”
魏琬笑道:“我想讨公主欢心呀。”
“魏琬。”魏熙声音一沉, 眉眼里是如寒山积雪一般的清冷沉抑:“你想做什么直说,我不喜欢你这涎皮赖脸的样子。”
魏琬缓缓直起身子, 眼里有些沉郁之色,她轻轻握住魏熙的手:“我想帮公主, 我的愿望和公主是一样的。”
魏琬说着, 眸子闪过一丝厌弃:“公主看我如今这个荒唐样子, 我若说我幼时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主信吗?”
“信。”虽说大夏的宗室女子都格外随性一些,但像魏琬这样未出阁就如此放纵的委实不多,更稀奇的是她做出这些事,信王府里竟没人管她, 便是再疼孩子,也没有这个疼法的,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魏熙从未觉得魏琬会过得如她面上一般肆意。
魏琬看着魏熙,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 有些可怜:“那公主便也信我吧,我不会做对公主不利的事。”
魏熙面色端肃:“我想信你, 可是你总得给我个信你的理由。”
魏琬的眼里的可怜一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森凉之气的野心:“我想执掌信王府门庭。”
魏熙淡淡一笑:“信王府到了你这一代就不是王府了。”
魏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那也不能便宜了魏涣。”
魏熙看着魏琬的神情,神色不变, 心中却有些探究之意:“你和你兄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提起魏涣,魏琬的言辞有几分尖锐:“好不好可不是只看表面, 先太子之前对公主不是也不赖吗?”
魏熙闻言神色微冷:“你的事不必扯到我身上。”
魏琬亦知方才失言了,她勾唇一笑,霎时间冰雪消融,很是妩媚,她靠着魏熙揽住她的胳膊,有些撒娇的意味:“是我失言了,公主不要怪罪。”
她说罢,继续道:“总之,我会尽我所能帮公主,公主不必怀疑我的诚意,只有公主好了,我这个可怜的宗族女子才有得偿所愿的机会。”
魏熙将她拉起来:“让人以女子之身继承爵位,我自问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魏琬也不挣扎,往后以肘撑着案几道:“爵不爵位的我倒是不在意,我想要的是让信王府里的人都听我的。”
魏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小女子竟还有当阿瞒的志向。”
魏琬掩唇一笑:“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的心胸可比不得公主,我想要的不过是信王府中说一不二罢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魏熙拧了拧魏琬的面皮:“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想在朝堂上能说上几句话,有方寸之地可站罢了。”
魏琬眼中神色略深,她展颜一笑,也抬手去扯魏熙的脸:“那可不一定,先不说公主的才智,只公主这张脸,若是到了朝上定是会迷的那些官吏话神魂颠倒,怕是巴不得要给公主腾地方呢。”
魏熙侧身躲开:“你以为旁人都同你一般,整日没个正形。”
魏熙与魏琬笑闹间,皆不约而同的将方才的话深深埋藏起来,待出了里间,又是亲密无间的好姊妹。
等宾客散尽已是申时了,魏熙命陈敬将人送走便回寝室休憩了,她有晌歇的习惯,偏今日设宴,不止歇不了,还闹哄哄的惹人头疼。
她这一小歇,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用晚膳时才被含瑛喊起来,她有些不情愿的披衣起来,草草用了几口,竟吃精神了。
长夜漫漫,魏熙闲来无事,便窗下提笔,写一写书院的规划,魏熙写累了,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亮又窄了,周围无云无星,在无边的夜幕下显得有些伶仃纤弱。
过得真快,入了十月便真真到了冬天了,门前的那株老梅要让人好生看顾着了,冬天万物萧条,她还要靠它添点颜色呢。
冬衣也要准备着了,冬日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