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别回耳后:“千牛卫是当皇帝的最亲近的一卫,自然要交给可靠的人,朝中那些盘根错节的,我不放心。”
陈敬道:“不是还有谢将军吗?”
说话间,宫人已经将姜汤呈过来了,魏熙指了指碗,示意陈敬喝:“表兄身份摆在这里,不可能一辈子戍卫宫廷。”
魏熙说罢,面上有些笑意:“再说了,我幼时都夸下海口了,怎么能食言。”
陈敬隔着姜汤淡薄的热气看向魏熙:“眼下我伴着陛下,便是最风光的了。”
魏熙笑道:“我说过,我是离不得你的,只是想让你多领一份职罢了。”
陈敬闻言不再推辞,躬身叩首:“奴才谨遵陛下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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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登基不久,回纥那边也有消息了,回纥虽因大夏相助获胜,可国力却大不如往,眼下可汗称臣,亲自前来贺魏熙登基之喜。
与回纥可汗一同回来的还有已经将范阳处理妥当的郑修明。
郑修明入了长安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先一步往宫中去。
魏熙在甘露殿召见郑修明,等郑修明将范阳和回纥的情况都交代清楚后,魏熙看着他的脸,笑道:“范阳的风很烈吗,好好的,怎么黑了这么多?”
郑修明笑道:“行军在外,自然比不得长安,黑些是难免的。”
魏熙闻言道:“那便在长安多待些日子再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n(*≧▽≦*)n
不能让作话空下来的我……
第263章 绣榻
多待些日子再出去。
郑修明闻言微微一顿, 心知魏熙这是还要将他放出去领兵的意思。
郑修明一笑:“这几年总是在外奔波,还想着回来多快活几年的。”
魏熙嗤道:“木头似的人, 便是在长安,也没见你怎么快活过, 如今倒是会说这些了。”
郑修明摇头, 有些好笑:“臣自打少年时, 便侍奉在陛下左右, 早就习惯了守着陛下,这两年领兵在外,总觉得跟临时外调似的,总是要回来的。”
魏熙看着他, 雍容清冷的眉眼里兴起了浅浅的感怀:“我何曾不想让你留在身边,只是, 朝中诸将,如你这般年轻机变,又忠心待我的, 太少了。”
魏熙说罢,拿起桌上的密信给他看, 郑修明躬身接过,垂眸看起来。
等他看完,轻轻将密信放在桌上, 蹙着眉头,似有怒意。
魏熙微叹:“你也看见了,这些节度使大多都是六哥留下的, 纵是如今审时度势,安分了些,可底下的小动作却不断,试问有几个不想着效仿温轧荤的。”
郑修明略微思量一番,道:“如今也只有分了节度使的权,慢慢将他们弱化成一个闲职了。”
魏熙颔首:“我也是如此想的,每地一个领兵都督,一个理政刺史便足够了,只是他们又不是案上鱼肉,怎么会任人刀俎。”
魏熙说罢,又道:“我欲封你为范阳都督,加封辅国大将军之衔,总理北地军权。”
郑修明闻言一惊,跪地抱拳:“各地军权,应由朝廷直领,赐臣下总览北地军权,怕是不利于江山稳固。”
魏熙垂眸看着他:“你会背叛我吗?”
郑修明沉声道:“臣自供职以来,便是陛下的人,终臣一生,不会更改。”
“这不就结了。”魏熙说罢,示意他起来:“镇守南边的人,我也定了,就是我表兄。”
魏熙说着,看着仍旧跪在原地的郑修明,有些无奈道:“行了,起来吧。”
郑修明闻言,缓缓起身,又听魏熙道:“不瞒你说,我赐你和表兄一南一北的兵马调度之权,也只是权宜之计,你方才说的有理,我知道你们忠心,可也得为后人考虑。”
她说罢,抿了一口茶:“等边陲官制安排妥当后,你们都是要回来的,我放你们在那里,只是想让你们镇住底下那些人,削权无异于拿命,谁能愿意,有你们看着,也能少些战乱。”
郑修明恍然:“臣领命,必定竭尽所能,协助陛下。”
魏熙颔首,给他添了一杯茶。
郑修明接过,犹豫一番,又道:“陛下就不担心都督成为第二个节度使吗?”
“自然担心。”魏熙坦白道:“所以我准备新设镇守观察使,从内侍省挑几个聪明忠厚的,让他们担任,直接与宫里联系。”
郑修明闻言,眉头蹙起:“内侍?”
魏熙看着郑修明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当下只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内侍,但他们没有亲族所累,能依靠的唯有我这个主人,论起这种事上,倒是比那些叽叽喳喳的朝臣管用。”
魏熙说罢,看向殿中神色恭谨的内侍。
这些人身子残缺,出身孤苦,奴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就算当了外臣,也是她的奴。
真正忠心的人能有多少,大多数不过是审时度势后的决定罢了,那些朝臣,背后姻亲师友的牵扯不清,魏熙离不得他们,可代帝看守这种事,自然是一切荣光皆寄托于魏熙的内侍更合适些。
史书上那些惑主作乱的权宦是不少,可谋逆犯上的权臣更多,魏熙扪心自问,若是连自己的奴婢都管不住,对那些轻易不得折辱的士人便更是无能为力,那她这个皇帝还不如直接退位来的妥当。
却说郑修明听了魏熙的话,也想明白了,当下揭过这个话题,又与魏熙论了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