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声音低低地开口:“最开始是因为想寻找事情的答案。”
“刚出国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觉得除了警察记者是最能接近真相的职业,但是后来学了很多年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记者不是寻找答案的,记者往往是一个对答案很迷惘的职业,我们所做的一切记录这个时代。”
纪言休握紧了叶夏的手,“喜欢当记者吗?”
叶夏点头:“越接触越能发现她的魅力,离开学校这么几年,我一直忘不了我的导师告诉我要当一个有力量的记者。”
抬手抚了抚叶夏的长发,纪言休温柔地望着这个说“要当一个有力量的记者”的女人,轻轻开口:“去吧,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啊?”叶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纪言是什么意思。
“去工作吧,我在这儿等你回来。”纪言休知道叶夏心里其实是想去做报导的,以一个记者的身份。
“可是……”
“我只是做了个手术又不是残废,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早上那位医生不是说我恢复得很好吗?”纪言休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叶夏就敛了眉,她不满地嘟囔:“纪言休你能不能别乱咒自己。”虽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叶夏就是听不得纪言休的半句不好。
“好好好,听女朋友的话,我下次改。”纪言休从善如流。
叶夏闻言从纪言休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环住他精瘦的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
“怎么了?”看着叶夏的依恋自己的样子,纪言休的心软得不像话。
叶夏轻轻摇头,“就是想抱你一下。”
纪言休唇角微钩,没再说话,任由着叶夏抱着自己,手一下一下地在她背上拍着,像是哄一个即将入睡的小孩子。
叶夏在纪言休怀里窝了十来分钟,就在纪言休以为她是睡着了的时候,她动了动,从纪言休怀里退出来。
“你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吗?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叶夏习惯性地拽着纪言休的衣服的袖口。
“小傻子。”在遇到叶夏以前,纪言休重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温柔的人,可是遇到叶夏之后,他在不知觉中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徐煜给你说要去几天?”
叶夏咬着唇想了想,刚刚徐煜没有给她说这个问题,“他没说,但是我估计至少三五天。”
她这两天看新闻,灾区那边基本已经没再发生余震了,但是很多道路依旧没有来得及抢修好,要想进去深入报道,没个三五天肯定出不来的。
“那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回帝都了。”其实纪言休心里想到叶夏是和徐煜一起去工作,还是微微有些不爽的,毕竟那是个公开挑衅他男朋友地位的男人。
叶夏再三确认纪言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才给徐煜打了个电话,说好了徐煜定的车明早八点到人民医院门口来接她。
等叶夏打完电话,纪言休拍拍床边,示意叶夏坐过去。
“明天就要跟我分开几天了,真打算一直带着这个口罩走?”从下午开始叶夏就真的没在他面前摘下过口罩,无论什么时候都只看到两只漆黑的眼珠在打转。
叶夏没动。
“真不摘?”纪言休往后靠在软枕上,手垫在脑袋后面,故意长叹一口气,“当某些人的男朋友真可怜,女朋友在跟前都见不着女朋友长啥样。”
纪言休说得一板一眼的,叶夏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默了一瞬,叶夏才开口:“丑。”
今天下午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取下口罩对着镜子看了下,被咬破的地方肿了起来,是真的很明显。
纪言休“啧”了声:“前几天在安县的时候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了。”
叶夏:“……”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两天的确是没什么形象可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全是泥,可能大街上的乞丐都比她好很多。
“那不一样。”叶夏鼓着腮帮子,脸上的口罩也随着她的动作鼓了起来。
纪言休:“怎么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都丑。”当时围着的一圈人个个都是泥人,谁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