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恭喜声、贺喜声络绎不绝响起。
芳草恭为叶青殊的首席大丫鬟,又作为勇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敢开口催叶青程和叶青殊起床的猛人,当之无愧的走在了最前头,将宫里来伺候叶青殊的老嬷嬷都甩到了身后。
她一路长驱直入,穿过花墙,穿过碧纱橱,绕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就见叶青程盘膝坐在床上捂着脸傻笑。
又是一轮行礼贺喜过后,芳草疑惑看了两眼兀自还在捂着脸傻笑的叶青程,又疑惑看向叶青殊,“姑娘,姑爷在傻笑什么呢?”
叶青程,“……”
叶青殊,“……”
叶青程咳了咳,装作没听到芳草的话,正了正脸色,下床穿上鞋披上外袍,“让她们伺候你梳洗,我去隔壁”。
说着就大踏步出去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唔,贴身大丫鬟果然还是不能用芳草这么愣的,他该怎么含蓄的劝阿殊换个体贴机灵的呢?
啊!
对了,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
嫁了人,自然就做不成贴身大丫鬟了?
那要嫁给谁呢?
要不,就四九吧!
他们一个愣,一个傻,绝配!
叶青程想着,对自己的机敏应变十分满意的笑了,进了隔壁的房间。
小蒿子带着几个小太监伺候着他沐浴换衣,折腾妥当后,便退了出去。
安和快步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先笑着恭喜了一番叶青程,才整了整神色,压低声音道,“世子,昨夜安王爷招了林侧妃侍寝,将其凌虐至死”。
“王爷想是早就有预谋,全程都没有异样的声响传出来,想是牢牢堵住了林侧妃的嘴,直到林侧妃死后,王爷才嚷了出来,时候大约是戌时中”。
戌时中,正好是一般大婚当晚送走宾客,新郎官进洞房的时刻,萧安这是故意在恶心他!好叫他无法洞房!
林侧妃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庶母,又育有萧安的庶长子,他的庶弟,出了事,他这个世子爷再怎么大婚,也得碍于孝道回去看看!
叶青程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来,没想到他萧安都沦落到那个地步了,还敢折腾出这种花样来!
“陆先生怕扰了世子大婚,压下了消息,只林侧妃毕竟身份不同,也不可能一直压着,还请世子示下”。
除了叶青程的生母安王妃,林侧妃是跟着萧安最久的,又是萧安庶长子萧策的生母,萧安竟然敢虐杀她!还是在他的大婚之夜!
叶青程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滚的杀意,“让陆先生找个稳妥的人将消息送给长公主,只说昨夜众人只当萧安是发了疯,没当真,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看,林侧妃竟真的死了,他们不敢就这么去禀告皇上,请长公主做主”。
萧安这么一来,的确恶心到了他,却也将德昭帝和永乐长公主对他的最后一点期望彻底掐灭,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永乐长公主是萧安的胞姐,出了这样的事,她自会妥善处理好,他既卖了她一个人情,也省得阿殊知道了又要烦恼。
还有昨天阿殊出门子前拜别父母时,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的叶守义明显是想折腾出什么动静,好在最后一刻阻止这场婚礼,虽则他早有准备,及时制止住了,三日回门时,必然又要有一场风波。
这一件一件的,他总要事先安排好,才能不叫阿殊又生烦恼,叶青程仔细想了一会,冷静又决然的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安和恭声应是,行礼退下,叶青程平复了一番情绪,才又去了隔壁。
叶青殊刚刚换好衣裳,正坐在梳妆台前,微垂着头由梳头宫女梳头,手中拿着一册什么东西看着。
叶青程上前抽走她手中的书册,扫了一眼,却是各府送来的贺礼册子,就笑着睨了她一眼,“怎么?新娘子一大早就在算自己得了多少贺礼?有了多少身家?”
叶青殊抬眼看向镜中他清俊温雅的笑颜,心中忽地就生出丝丝缕缕的柔情来,那丝丝缕缕的柔情将她的心密密实实的包裹起来,让她的心从所未有的温暖而柔软。
一直以来,我最大的身家都是你,又岂是那些能算的出来的身家所能比的,我的兄长,我的夫君……
☆、番外之卿生我已老(一)
华国公府中无庸才,百年来,华国公府人丁兴旺,男子大多英伟勇武,女子则多半容色倾城。
可惜的是,华国公府的媳妇们虽然能生,生的却绝大多数都是皮的上墙揭瓦的小光头们,一代中也难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
华鸢出世前,华国公府中已经连着三代都没女娃出世了,因此华鸢一落地就被华国公府上下视若珍宝,更是被世人预测这女娃娃长大后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美绝人寰的大美人!
待华鸢长到五六岁时,果然生的精致玲珑玉雪可爱,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可惜,等华鸢满了七岁后,除了华国公府的人,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京中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