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席先生直接就绕开了沈睿程的问题,把一直放在身边的婚戒取出来,然后看着她,“手。”
看到那只被男人拿在手里小巧精致的戒指,子衿愣了几秒,才记起他们今晚要回老宅,要去见他的父母。
她听话的把手伸过去,平静的内心,在男人为她带上婚戒的那一秒,泛起了涟漪。
和在商场的时候不同,这一次,男人显得格外的有耐心,格外的郑重。
好像,好像是在对她许下承诺。
子衿想到这,心跳失衡了。
婚戒戴上后,席琛没有立即放开她的手,而是捏在手中,自己看了一会儿,觉得满意了,才放开她。
他侧首看她,发现她正一脸正经,于是逗她:“都是自家人,别紧张。”
子衿无视他的话,问了一句:“就只见你父母吗?”
席琛淡淡一笑:“不,还有我二伯。”
……
车子最后在一间古老而庄严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子衿坐在车内,看着矗立在眼前的老宅和风景,懵了几秒,突然转头对席琛说:“你以前真的是放高利贷的吗?”
席琛斜了她一眼,啪嗒一声解开安全带,“你不是不信吗?”
“我现在信了。”
“……”
下了车,子衿的心情有点沉重。
她一直知道席琛的家境丰厚,但却不知道,会如此“丰厚”。
逃跑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
下一秒,一直温暖宽厚的手就紧紧的牵住了她。
席琛垂眸看了她一眼,说:“没得逃了。”
是啊,怎么可能还逃得掉。
子衿很快就定下心神,缓了缓,才跟着他慢慢走进去了。
老宅外面的庭院种了很多的海棠和月季花,一眼望去,花团锦簇,绿意盎然。
看得出来,这些花草的修剪都是出自女人的巧手。
席琛的母亲,应该是一位特别温
柔贤淑的女人吧?
许是注意到了女人的视线,身旁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喜欢吗?”
子衿刚点头。
他又说:“那以后我们常回来。”
“……”
她怎么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两人站在实木厚重的大门前,男人按了一下墙上的门铃,很快便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
是刘姨。
子衿看着她,正纠结该怎么称呼她的时候,席琛已经淡淡的开口了,“叫刘姨就好了。”
闻言,她立马礼貌的叫道:“刘姨你好,我叫宋子衿。”
刘姨一脸和颜悦色,她笑着招呼他们进来,“快进来吧,夫人老爷都等急了。”
说完,她还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子衿。
眉目清秀,脾气温和,虽然算不上惊艳,但是两人站在一起,的确很是般配。
子衿注意到刘姨笑意盈盈的眼神,耳根倏地一烧。
席琛将她的表情看着眼底,隐隐勾唇,直接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客厅,席衡延正在和席袁成正在对弈。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一同望了过去。
两道犀利的眸子同时落在子衿的身上,她心脏一缩,顿感亚历山大。
席琛淡凉的眸子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席袁成,点头:“二伯。”
子衿条件反射的跟着叫:“二伯。”
席袁成点了下头,不动声色的扫了女人一眼。
席琛难得一顿,垂眸看了她一眼,尔后,他看向席衡延,对子衿说:“叫爸。”
子衿被迫承受着席衡延犀利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爸。”
没有人应,客厅静了一瞬。
在听到刘姨的声音,席衡延才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好,坐。”
席琛对子衿说:“他有点激动了,理解一下。”
子衿:“……”
徐婉特意上楼换了一身衣服,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刚好撞见子衿凑过去和席琛说话的一幕。
亲昵而自然的动作。
她眉梢一喜,走了下去。
席琛最先听见楼上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到徐婉,说:“妈。”
听到声音,子衿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有模有样的叫道:“妈。”
徐婉更是高兴了。
她拉着子衿坐下,很是自来熟的和她搭起了话:“小衿是吧,小琛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长得讨喜。”
许是没想到徐婉会这般热情,和她来之前想象的画面有点不同,子衿懵了懵,半天了,才说:“谢谢。”
见状,席琛闷笑了两声。
席衡延也打趣道:“瞧把你激动的,人家都被你吓着了。”
徐婉不悦,瞪他一眼:“你就不激动?刚刚是谁连报纸都拿反的?”
被人戳穿,席衡延横眉瞪眼。
扑哧一声,子衿不厚道,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客厅响起了此起彼伏欢愉的笑声。
一室融洽,没有她担心的婆媳关系,没有繁琐的家规,只有温馨。
子衿发觉,她是打从心底,喜欢席衡延,喜欢徐婉,喜欢这个家庭。
当然,不包括席袁成。
因为从进门的那一瞬,子衿就感觉到了,来自那个男人不太善意的目光。
聊天的间隙,每次对上席袁成如鹰般犀利的眸子时,子衿都会不动声色的避开。
她从未听席琛提及过他这个二伯。
也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如何。
但是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不。
细微如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