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陶铭萧就觉得母亲很可怜,父亲很可恨,为什么要打那么善良的母亲呢?
於是在一次姐姐接他放学的路上,他终於忍不住把父亲半夜偷着打母亲的事悄悄告诉了姐姐。
没想到姐姐奇怪地看了他一会,脸红的可怕,一把拉他进了胡同。从小都没舍得骂过他一声的姐姐,这一次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边打边让他保证以后不在偷看父母打架。
看着姐姐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小铭萧知道自己肯定犯了大错误,吓得急忙点头保证今后绝不再偷看了。
晚上,姐姐拿进来一个痰盂,严肃地命令小铭萧今后就在这痰盂里小便,晚上再不许去厕所。
从那以后,陶铭萧真的就再没看过父母打架,但父亲的丑陋,母亲的痛苦呻吟却印刻在他那懵懂的心灵里挥之不去。
到中学的时候,陶铭萧已经逐渐明白了父母的行为,但他的内心还是有阴影,觉得那事怎么能让女人那么痛苦。
那时候陶铭萧开始专心学习,不看那些带性启蒙的刊物,也拒绝了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同学,孤僻的性格一直到了大一,才因为接触了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而改变。
考上医学院的陶铭萧尽管已经明白了性是怎么回事,也不再感觉父亲丑陋,但依然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同寝室的同学相处,尤其讨厌他们晚上无休止地谈论女人和性,於是自己搬出了寝室,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是楼房四居室里的一个小单间,和房东合住。
那房东是个留守女士,那时候出国浪潮才兴起,她丈夫去了美国打拼,这女人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家留守。因为房子大,感觉住不起来很浪费,再有空荡荡的也觉得害怕,於是就想租出去。
本来想租个女学生,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当陶铭萧找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士也许是看到陶铭萧那还有些稚气的脸吧,觉得这还是个孩子,就痛快的租给了他。
还是一个夏天,还是闷热的晚上,还是因为去上厕所,陶铭萧看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那女人对着电视录像里的黄色镜头在shǒu_yín,惊慌的陶铭萧扭头往房间走,慌乱中碰翻了椅子。
於是,该发生的故事就发生了。
只是陶铭萧的第一次很失败,因为他不敢抽动,他怕听到她在抽动中的呻吟,在他听来这和母亲几年前那个晚上痛苦的呻吟是一样的。
那女人就很着急,使劲抓着陶铭萧的肩膀让他动,当他听了陶铭萧的担心后,笑得滚到了地上。
就在那个晚上,就在那个女人的爱抚下,陶铭萧终於知道了,原来母亲那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原来女人的幸福是痛快并快乐满足着。
讲完了自己的经历,陶铭萧好像晴朗了心情。
三七 谬论
陶铭萧喝干了手里的啤酒,看着江鹏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对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肮髒的畜生。但是,起码我们是无私的,我们的发泄和放纵是共同的,而且我们只是yù_wàng的发泄,我们的情感没有出轨。我和徐闽的夫妻关系,比那些貌合神离的家庭要好得多;比那些自己去找小姐发泄的男人,比那些偷偷摸摸找个情人满足yù_wàng的女人,我们要高尚得多。那些骂我们是畜生的人,其实他们的内心,他们的行为,可能比我们更畜生。人的阴暗心理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有,只是面具把人的外表给美化了,论内心,哼,谁也不比谁乾净多少。”
江鹏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陶铭萧伸出了大拇指,陶铭萧看着他问:“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吗?”
江鹏一副严肃的样子:“陶兄,小弟佩服得要死,你刚才的话,乍一听吧,那是谬论,可仔细一听吧,还真的是有点道理的谬论。”
陶铭萧嘴一撇:“哼,有点道理的谬论不还是谬论吗?”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八 爱情
前面的车里。两个女人也聊兴正浓。
韩屏天真地问徐闽:“徐姐,你说,这个世界有爱情吗?”
徐闽白了她一眼:“傻丫头,怎么没有呀,你没爱过江鹏呀?你没爱过你们怎么结婚了?没爱过你们的孩子怎么来的?”
韩屏想了想,幸福地笑了,但马上又失望的问:“那爱情究竟是什么?能长久吗?”
徐闽认真地想了一下:“怎么说呢,爱情应该就像是本诗集吧,当你刚翻开的时候,会被里面的华丽和精彩拨动心弦,但看得久了,再华丽的诗句也会麻木,也就没了新鲜感,当你把这本诗集合上的时候,才会发现,它不过就是几张有字的白纸而已。有很多人都在谈论幸福,但有真正的幸福吗?幸福究竟是什么呢?其实要我说,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癡才真的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幸福其实是个谎言。”
韩屏认真地想了一会,很赞同地使劲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爱情已经不新鲜了呢?”韩屏歪着脑袋等着徐闽的回答。
“当你们不再回忆过去一起走过的美好时光,当你们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想起接吻,当你们互相看不到对方的优点,当你们习惯於晚回家而不给对方打个电话的时候,爱情可能就不在新鲜了。”徐闽沉静的回答让韩屏的表情不再天真,她认真地思索着徐闽的话。
当两家人在市中心分手的时候,韩屏已经不再嘻嘻哈哈了,看着她故作深沉的样子,徐闽忍不住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