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
“是不是厂长?”不想要我们单干成功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嗯。不过应该还有个内应,不然也不能在我没发现的情况下,带走我们这么大一拨人。”
“那就只能是杨颂。”没有多想,我基本上是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个人选。
“不可能是她!”和我的斩钉截铁相同,孟天礼的否定也几乎是脱口而出。
杨颂就是我们这个单干小分队骨干中的骨干,和孟天礼同为以前工厂的副厂长。在工厂的时候,她和孟天礼的决策总是惊人一致,难免就有些惺惺相惜。孟天礼要单干,她也是最早察觉出来的人,甚至主动投诚,要跟着他一起出来。
“我和老杨认识十几年了,工厂还没什么规模的时候,她就跟着我。我们工作默契,说是同事,但也算是挚友。这些年,她为我做了多少事,如果要害我,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
“是啊,工作默契,还是朋友。如果是我,守了你十多年,还为了你放弃现在拥有的所有一切重新开始。结果还是只是朋友,那我怕是也要因爱生恨了。”
“因爱生恨?什么意思?”孟天礼嗓门一下子提高,满脸的不敢相信,“你说杨颂喜欢我?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这么多年,她和元玉都是朋友,怎么可能?”
“你用看同事的眼光看她,当然永远发现不了。而我,是以女人的眼光在看。”
“就算你以女人眼光看,你和她也没见过两次面。我们三个人共同出现的场合,也就那么一两次。”孟天礼始终不肯相信,已经像一个小孩子一般耍赖的抵抗了。
“对,我就见过那么一两次都能看出来,你就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了。现在,你转换下思维,再看看你的相处,也许会有新发现。”
我想起了我和杨颂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孟天礼引荐我和单干小分队见面的那天晚上。在工厂里见到的时候,一向雷厉风行,手段果决的杨副厂长。在见到孟天礼出现的那一刻,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又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孟天礼向她介绍我的时候,她虽然笑着,但看我的眼神,并不和善,笑容也是一闪即逝。
她用开完笑的语气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你的情妇。”
孟天礼只当她是开玩笑,豪爽的仰头哈哈大笑,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释:“不要瞎说,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小姑娘的名声要紧。”
说是都解释过了,可杨颂还是趁着孟天礼不关注的时候,抓着我细细的又问了我一遍事情的原委。我当时也多少有些看出来她的心思,就捡着好听的说,又把我和孟天礼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后来,她对我才算是真的卸了心防。
当晚,孟天礼喝多了,在等玉姐来接他回家的过程中,一直瘫倒在沙发上。
我看他一直干呕,怕他躺着呕吐会呛着,就去把他推了起来,让他坐着靠在我身上。
杨颂看见了,连忙坐到另一头,把孟天礼的头,强行拉过去靠在她肩膀上。可是孟天礼本来就喝多了,又是朝我这边歪坐着,难免头会跟着一直往我这边靠。她扶了几次孟天礼的头,最后一松手,孟天礼还是又靠到了我身上。我一时间很尴尬,想要让出位置,又怕用意太明显,搞得她不好意思。
最后我让她找服务生拿毛巾,给孟天礼擦擦脸。她拿了热毛巾,直接就跪在了我和孟天礼的面前。说是擦脸,她更像是用毛巾细致的描绘孟天礼的五官。我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夸她是个细心的人,真会照顾人。
好不容易擦完脸,她又坐到了孟天礼另一边,时不时伸手,摸摸孟天礼的脸,或者握握他的手。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关心,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揩油。
她又伸手摸了摸孟天礼的脸,突然惊讶的叫到:“小安,小安,你快给我看看,天礼怎么了,他怎么没呼吸了?”
没呼吸了?不会吧!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到孟天礼鼻子下面一探,一片温热的气息。
“杨总,你不要乱吓人。孟总好好的,他只是喝多了。”
“嗯,没事就好。”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我就是听了好多喝醉了,就再没醒过来的事。我怕他出事。”
孟天礼的脸一直朝着我这边,多半是她刚才摸的时候,摸错了地方,才会错觉孟天礼没气了。身为一个副厂长,一个人生阅历这么丰富的人,能因为这样一个小失误,就吓得满眼含泪,理智全无。要说不是喜欢,我打死也不信。
孟天礼在我的引导下,开始细细回想,他和杨颂的总总过往。最后勉强算是信了喜欢他这件事,其他却是依旧不肯相信。
“就算是喜欢,她也不可能做背叛我这件事。如果真如你所说,她喜欢我。那这么多年都隐忍下来了,又何必非得在这个时候和我闹翻。”
“我刚才只是分析她这样做的动机,现在我们分析事实依据。你一年到头,有多少天在厂子里?是谁帮你说服其他人,陪你一起单干?答应和你一起单干的人里,除了你,就是她说话最有分量。还有,今天没来的这近一百人中,一大半是原工厂里的人,剩的一小半,是她从其他兄弟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