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意地抓住了一根浮木,他可以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能
够让她摆脱眼下走投无路的困境。
她紧紧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感觉,又凭着自己的那份孤勇,一鼓作气和霍声远领了证。完全是头脑发热的
行为,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的家世,他的身份,他的职业,他的地位,这些她统统没有考虑过。
当时她向他提出结婚的请求,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他会答应。然而事实上,出乎意料的,他答应了。他甚
至没有做任何思考就答应了。
虽然她有花整整一个星期时间去考虑这件事。但却不是考虑他的家世,他的身份,他的职业,他的地
位,她考虑的仅仅只是她该不该妥协于现实,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下半生这么随意交代出去。她丝毫没有考
虑过他的个人情况,她想得更多的是她自己。
说来有些自私,可这的的确确是现实。人在绝望困顿的时候,首当其冲考虑的往往还是他自己。
紧接着就是去民政局登记领证,爷爷去世,办葬礼,她搬到他家去住。所有的事项都落实了,他们真正
成了夫妻,朝夕相处过后,她渐渐爱上了他,并且知晓了他的心意,他们两情相悦,互相深爱着对方,到如
今已经非他不可了。这一整串的事情发展下来,很多时候她都会觉得恍惚,觉得格外不真实。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一旦动了感情,她的所思所想,所在意,所关心的就完全不同了。女人哪怕足够优
秀,能够和男人比肩而立,可在最爱的那个人面前她还是难免会缺少信心。
母亲说过,“三十岁是男人的黄金期,何况声远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得也还不赖,多少女人趋之
若鹜。”
她原本以为母亲的这些话说过,她听过,事后也就忘了。然而事实上她却上了心。
自从爱上霍声远,她渐渐变得患得患失。害怕他们夫妻关系曝光,害怕听到外界不好的言论。私下里她
会在意他的身份地位,会拿他和自己作比较,一点一点对比,丈量,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匹配。
她这么一句话是却让霍声远陷入了深思。他一度以为在这段感情里他才是那个被主宰者,因为她是他藏
在心底的小秘密,是他这么多年的得偿所愿。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大的爱和保护,唯
恐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然而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也会因为他而担心害怕,因为他而患得患失。
这个认知让他惶恐,更欣喜若狂。因为他真切地在她心里生了根,真切地存活在她的世界。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我就是担心,就是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霍声远形容自己的感
觉,居然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傻瓜!”他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气息徐徐,语调平稳,“初初,你爱我吗?”
“爱。”
“那你只要好好爱我,余下的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就好。”
和你共度余生的那个男人不用多伟大,他只需有血有肉,能够为你撑起一片天,这样就够了!
***
除夕将近,凌萌初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即便这么忙,作为中国好作者,她还不是不忘每天码字更文。这
么敬业的作者,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人设和大纲在她脑子里早就成了型了,因为每天写起来倒也不会太吃力。
随着故事的进展,读者们越发觉得霍声远就是男主许忆远的原型。每天在评论区和微博各种狂轰滥炸,
向作者求证。而作者本人就是笑而不答,任由他们猜测去。
除夕那天,凌萌初六点不到就被迫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霍家人一大早就要去霍氏祠堂祭祖。
在南方地区,一些源远流长的世家大族家族庞大,子弟众多,不仅有族谱登记族人名单,更设有家族祠
堂。除了霍家,像宛丘沈家,横桑温家等都设立了规模庞大的祠堂。
逢年过节族人们从外地回来,相聚在祠堂,举行大型的祭祖仪式。横桑温家每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更是成
为了整个西南地区的空前盛典,除却沈家族人,更有与沈家交好的世家大族前去参加。届时一些名流富绅齐
聚一堂,其乐融融,许多媒体都会争相报道。
霍家的祭祖仪式虽不及温家的空前盛况,可在青陵本地也是足以引起轰动的。而凌家不及霍家显赫,人
丁也单薄,故而并未设祠堂。这也是凌萌初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参加祭祖仪式。
和霍声远登记后,凌萌初也成为霍家人,正式划入霍家族谱。
族谱由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掌管,小辈们恭敬地称呼其为“长老”。子弟中但凡有新人需要纳入,却会
前去找长老登记。霍启明夫妇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