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他淡若自如地走了出来。苏含脸色通红地垂下了头,羡慕与愁若令他纵然再
委屈也不敢争辩。
「怎么不多睡一会。」唐碧温柔得像妻子般,理了理龙胤墨凌乱的长发,又
笑道:「苏含要回宫,我先送送他。」
「不劳姐姐费神,我送吧。」龙胤墨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苏含,「你且先起来,
外面候着,一会我送你。」
「奴才不敢劳烦墨亲王。」苏含语似卑贱,气却不弱,叫龙胤墨微恼起来,
正欲开口,唐碧却是拉过他坐下,持梳替他理着长发,「墨亲王正好要出去,代
我送送你也好。」
「你在惯他。」龙胤墨微翘着粉唇不满道。
「怎么,没惯你吗?」
「我和你不一样。」
「哦,就因为他是公公,所以小墨也这么瞧不起人吗?」唐碧不甚熟练地以
丝带绑着长发。
「不是。」龙胤墨急忙辩道,搂着唐碧的腰,「姐姐,小墨只是怕……怕姐
姐心里装满了别人,说起来,小墨如今虽有男儿勇,却是不无法给姐姐欢爱,与
公公又有何差别。」
唐碧脸色红润了起来,龙胤墨的大手不规矩地抚摸起来,隔衣咬吮着她有腹
部,起身一口口朝上吮去,逗得唐碧花枝乱颤,又羞又恼,「别闹了哦,再闹姐
姐可要生气了。」
龙胤墨拉过她的小手,抓着自己膨胀得硬铁般的巨物,喘息道:「姐姐……
它要疯了……疼……啊……」唐碧使劲捏了把,龙胤墨顿时汗如雨下,却是墨眸
微眯,享受着快慰的滋味。
「唉!」唐碧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墨正值青春飞扬,血气方刚的年纪,要他
忍受这样的折磨,确实太痛苦了。
洛哥哥虽然定性极好,却连日帮她御毒,亦是热血澎湃,而唐泽和莫冉眼里
的欲火,几乎可以将她生吞活剥,不是她不想,而是一想到小墨如此近地听着他
们的欢爱,该是多么的痛苦,噬情蛊的痛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她该如何是好?
送龙胤墨和苏含坐上黑凤凰,苏含回头望着她,喉中纵有千言万语,却是无
法吐露一句。
二人一走,仿佛一下子又空了很多,姬香月吃过早餐,四下无人的时候冷冷
地对唐碧说:「我很恨你,你害了这么多男人,会遭报应的。」
唐碧吃吃了笑了起来,「你喜欢哪个可以随便抢,我不介意。」
「咱们打个商量,我把离歌给你,你把小墨还给我。」姬香月尽管话语狠戾,
却能保持着优雅的气质,这点和艳妃有几分相似,只是艳妃她都不怕,更何况一
个小小的歌妓,纵然还有一层师姐的身份,她又有何惧。
「第一,你认识他在先,都没能抓住,二,你给了他黑凤凰,都带不走他,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
「他不属于你,你带不走的。」唐碧优雅地品了口茶,「至于离歌,与我无
关。」
姬香月像似看异类般瞪着唐碧,「不知道说你多情好,还是无情好!离歌对
人有极大的洁癖和孤傲,却被你污辱地拍卖毫不吭声,还说服我去帮忙,很难相
信你对他竟然无动于衷。」
「我没杀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唐碧搁下茶杯,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墨慵
懒的性格,跟她这种咄咄逼人,似乎还觉得自己聪明透顶的人,怎能和得来。
她刚走出一步,姬香月陡然拔出一把软敛指在了她的胸勺。唐碧叹了口气,
「拿剑指着别人的后面,是件很愚蠢的事。」
「为什么?」
「因为你的后背一样毫无防备地对着别人。」
姬香月骤然转身,却惊然对上了莫冉冰冷的眸子,她没动手,莫冉却动眼了,
两道冰冷的光芒射向了她的两眼中,叫她浑身颤抖地瘫软了下去。
「我救了你,你连个谢字都没有?」莫冉幽冷叹道:「你真就这么无情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唐碧像似自言自语。
「我建议你以身相许。」
「我以为我的身心已经许给了以前的莫冉,那个莫冉把我灭杀了。我想我现
在恐怕没有多余的身心了。」唐碧的声音平淡极了,看着天空飘过的浮云,「弃
我去者,昨日之人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人多烦忧。」
莫冉颤然摇晃了两下,定住身子望着恍惚而去的人儿,一动不动。姬香月醒
来愤慨离开竹屋,扬言要杀了唐碧。亦心已做好了几件的针线活,煮好了午膳,
斑驳的竹影投在他身上,从西开始转向了东。青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仿佛那随
风而动的竹枝,妖娆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有一丝苦恼,唯有冰蓝而空洞的
眼眸渗透着晶莹的泪。
洛羽的琴声逢迎唐碧的低唱轻吟,在这片光阴中流逝着。唐泽靠着大树,听
着天地间最纯美的乐章,仿佛浸入了其中。而莫冉,仿佛被遗弃在了这个天地间,
孤独地品尝着自己的泪水。
唐碧再次走出来的时候,眨了眨眼,面前的黄昏一景仿佛骤变成了一幅山水
画,画的角面色依然妖娆,背脊如竹子般依然笔挺,然而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
灰色尘埃,一种忧郁得令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