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滔滔,一刻不停地向东方大海流去。看着身边奔涌不息的黄色浊流,庚辰心中突然一动,对云中子道:“师兄,既然堵没有效果,那能不能把河道疏通拓宽,让水直接从河道流向大海去呢?”
云中子听得一愣,接着是又惊又喜,一挑大拇指赞道:“兄弟真是天纵奇才,这么快就想到了方法。”
“我就是看到周围水往下游流想到的,当不得师兄称赞。”庚辰谦虚一句,沉声道:“既然师兄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回头咱们去鲧神那里把这个办法告诉他如何?”
云中子这次却摇头否决,苦笑道:“没用的,当年鲧刚下界治水时师伯就专门去找过他,详细给他分析了‘上善若水,堵不如疏’的道理。然而鲧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人言,这些年虽然形势越来越糟,还是坚持他那套围堵的方法。师伯都不行,咱们这种毫无名望的小人物,估计连见一面都不大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庚辰却没有气馁,而是满怀期望地道:“如若有用咱们也算是为世人做一件善事,使大伙儿早日解除水患之苦。”
看着庚辰那坚定的眼神,云中子知道不是一句两句能劝服的,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天虞山一趟,让赤松子师兄拿个主意。他久在人间,比我们考虑问题更周全。”
庚辰此行的目的就是见赤松子,自然不会拒绝。云中子于是袍袖一展施动道法,就见水火花篮嗖地一声窜出水面,飞到高空打了一个盘旋,迅捷无匹地向南飞去。
庚辰虽然被神农收为弟子,却因为时间的原因并没学到什么神术道法,因此看到云中子竟然能操纵水火花篮带着自己在空中飞行,心中好不羡慕。
不久来到一座山头,云中子突见远山上有许多人影闪动,立即降到一个山头,低声道:“山上杀戮气息很重,恐怕有什么事要发生,咱们过去看看。”
庚辰自然乐意,云中子于是带着他来到旁边一座最高的山头,给庚辰加了一个锐视术。庚辰按照云中子指示的方向一看,只见数十里之外有一个巨大石台,石台周围有一队红衣红甲的强健卫士,正押着一个紫膛大汉准备行刑。
那监斩官须发赤红,魁伟异常,一看就非凡俗之辈。紫膛大汉虽被五色彩练紧紧捆束,一动也不能动,却神色激愤,大张着口巴说着什么。可惜庚辰和他们相距实在太远,什么都没听到,于是低声问道:“师兄,怎么回事?”
云中子轻轻打了个手势让他别说话,庚辰无奈,只得压住心头的急躁好奇,继续观看远处的情况。
不久两个卫士把紫膛大汉押放在前面的高台上,旁边一个卫士这时捧出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另一个抽出一剑斩在紫面大汉的脖子上。只是不知是剑的质量太差,还是那人的脖子太硬,长剑不光没斩断大汉的脖子,反而折成数断,那卫士也被反弹出去。
“厉害,好厉……!”
那剑澄如清水,碧如蓝天,一见就不是凡俗之物,庚辰见那紫面大汉的脖子竟然能把这种宝物直接崩断,激动地赞赏起来。说了一半才想起云中子刚才的手势,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赶紧闭起嘴巴。
云中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传音道:“再怎么说鲧当年也是十魔神之一,又怎会被区区一把次圣级武器斩杀。”
庚辰听到被杀紫面大汉就是鲧,心中暗叫不妙,他要被杀自己就白来了。刚想问云中子有没有办法救援,就见那须发赤红的监斩官又取出一把剑来。
此剑一出红光大盛,远在数十里外的庚辰都能感受到剑上强大无匹的火焰之力,不禁神色大变。云中子也不由自主地叹道:“祝融既然拿出火神剑,这次鲧恐怕难逃一死了。”
庚辰在丹渊镇听丹朱说起过火神祝融,也领教过火神焰的厉害,听云中子说对面的监斩官是火神祝融,心说怪不得剑上的火力那么强,原来是火神的兵器。
紫面大汉鲧之前还一副傲然之色,见到火神剑是面如死灰,神色惨淡地对祝融说了几句。祝融听完点了点头,挥动火神剑噗地一剑斩在鲧的脖子上。
瞬间血色张天,直冲云霄,一股赤红血气飞速向高天冲去。祝融长声大喝,声震天地,跃到半空中火神剑猛然一挥,瞬间火神焰涌奔,半个天空都被橘红色覆盖。那股血气被这遮天的火神焰一击而散,暴雨一般哗啦啦落回到断头台旁边的一口石潭中。
庚辰看得又是激动又是感叹,激动的是祝融显示出的实力比相柳还要强大许多,果然不愧为五行神之首;感叹的是鲧一死治水之事必然终止,再开始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祝融收回火神剑,扭头看了云中子和庚辰藏身之处一眼。庚辰瞬间如遭电击,急忙运力抵挡,发现那股庞大的压力已经消失。抬头一看,祝融和那队卫士已经踪迹皆无。
“火神祝融,果然名不虚传,我不如远矣!”
云中子也被祝融展现出的强大实力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
带着庚辰和火麟兽来到断头台处,发现鲧的头颅已经被祝融带走,只剩下一个无头尸体久久不愿倒下,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一般。
庚辰怜悯地看了一眼鲧的无头尸体,问道:“师兄,火神为何要杀鲧?”
“因为治水的事。”云中子叹息一声道,“鲧治水九年毫无进展,人间又怨言载道,眼看超过了承诺期要受惩罚,就从神界